这是和王府的马房,你来得,为什么我就来不得?”
小喜子道,“咱家奉命在这里照应姑母,你在这里碍手碍脚,就是没安好心。”
方皮道,“允许你孝敬姑母,就不能允许我孝敬了?
哪里有这个规矩?”
说完就不再搭理小喜子,从周敬手里接过一个木箱子,走到厢房门口,交到门前立着的厨娘的手里,嘱咐道,“这是上好的老山参,你收好。”
面前的廷卫镇抚使,厨娘自然不陌生,躬身接过后道,“是。”
方皮笑着道,“那就好。”
也没跟小喜子打招呼,领着人就从大门走了。
“公公”
何连哽咽着道,“你老可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谭喜子见他这样,不但没有同情,反而愈发生气了,恨声道,“平日里让你多练功夫,你不听,但凡有一点出息,也不至于让一个五品的给打了。”
何连听见这话更委屈了,哭丧着脸道,“他乃镇抚使,我即使入九品了,他要打我巴掌,我也好躲啊。”
“你还敢狡辩!”
啪嗒一声,谭喜子随手又给了他一巴掌。
何连的两边脸都肿了起来。
何连憋着眼泪,想哭没敢哭。
这算什么事啊!
“行了,”
小喜子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拍着何连的肩膀,心平气和的道,“知耻而后勇,记住你今天受到的侮辱,以后一起找回来。”
何连受了鼓励,赶忙点头道,“属下一定不会辜负公公的期望。”
小喜子道,“你回宫吧,咱家今晚就留这里。”
桑安等何连带着两个小太监走了,才勾着身子凑到小喜子的身前,笑呵呵的道,“公公,客房我已安排妥当,请跟我来。”
小喜子点点头道,“有劳了。”
“客气,客气。”
桑安反倒是觉得这个小太监比方皮好相处的多了。
安康城的天气逐渐转暖之后,灌了一个冬季西北风的三和人又活跃了起来。
已经是亥时,大街小巷依然热闹不已。
最热闹处,还是去年拆迁新建的人民广州,卖小吃的,说书的,卖茶的,耍枪的,每个地方都是被挤的水泄不通。
洪安扫了一眼正在卖力指挥大象表演的廉人头领康宝,径直穿过人群,没有一刻停留。
最后在一处偏僻的小巷子停留了下来,然后旁边的一扇小门咯吱一声打开了,走出来一个腰大膀粗的汉子。
洪安道,“老刀,打听到了?”
她家原本是住在南城运河边上的,她即使是闭着眼睛也能走到记忆里的那个家。
但是,自从安康城开展“卫生运动”、“安居房”以来,沿河的窝棚,旧居都被拆迁了。
其中就有她家。
她也知道搬迁到了哪里,可具体的位置就不知道了。
她不关心。
如果不是因为师父的要求,她压根就不想找。
老刀伏着身子,恭恭敬敬的道,“大人,我沿着这边的老住户打听了一番,原来搬到了城外,我这就给您带路。”
他原本是雍王帐下的小兵,与三和民夫起冲突后,受了重伤,幸得猪肉荣所救。
伤好以后,雍王跑了,他也没地方可去,便在猪肉荣的帮衬下开了一个牙行,专做房租赁买卖。
这两年由于安康城大开发,他也没有少赚。
可他也是有野心的。
不满足于只做一个牙人,内心里,他还是寄希望于成为田四喜这样的大开发商。
梦想是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眼前这个世道,没有硬关系,可以勉强做点小生意,想做大生意就必须认识一两个大官。
他属于降俘,虽然眼前自由了,没有进牢狱,也没有劳改,但是每半年还是要到衙门汇报自己的动态,保证自己没有走歪路,一直努力在为大梁国的小康社会建设添砖加瓦。
能正眼瞧得上他的人不多,更遑论找关系了。
洪安是他所认识的最大的官,突然找他办事,他自然喜出望外,不敢不尽全力。
所以,不到一个时辰,他就把消息打听了一个清楚。
“不用了,”
洪安摇摇头道,“地址给我就行了。”
安康城跟白云城一样,每一条街道都有名字,每一户都有门牌号,一般有地址的情况下,都是不会找错的。
“大人,你收好,”
老刀毫不犹豫的地把一张折叠的黄纸递过去,陪笑道,“大人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了。”
要是能攀得上洪安,自己就再也不用为“门路”这种事情发愁了!
对方可是娘子军统领,和王府大总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