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一定无法对和王爷交代。
可是他们鸿胪寺,全是文官。
根本做不来这种调查的事情。
“这倒是也是,”
方皮笑呵呵的道,“陈大人,兄弟我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啊,其实是多心了,他们不要这尸首,只是因为胸有成竹,倒不是想着故意把麻烦丢给陈大人。”
陈敬之沉吟了一会后道,“方兄弟所言当真?”
方皮笑着道,“陈大人,你得动脑子想一想,无论是和尚还是瞎子,甚至是文昭仪,谁肯置王爷的安危于不顾?
至于何大人、陈大人,自是不必说了。
他们肯定会私下里把这件事调查到底的,至于这烂糟糟的尸体,估计他们留着也是没有用的,你倒是可以直接一把火烧了。
虽然是冬季,但是放时日长了,也总归不是好事。”
陈敬之正犹豫着的时候,方皮又不耐烦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慨道,“兄弟我很笨,但是王爷倒是说过,聪明人固然有聪明的好处,特别是闹肚子的时候,不会相信任何一个屁,我这种笨人,有笨人的好处,不会把简单的事情往复杂了想。”
“方兄弟?”
方皮的话让陈敬之这样的聪明人都有点懵。
这跟“屁”有什么关系?
“兄弟还有点事,就先走一步了。”
方皮没再多言语,领着周敬业和单三冠直接走人。
“哎。”
陈敬之看着左右的两名鸿胪寺官员叹气。
最后无奈,还是安排人把尸首带走了。
一件不算大,但是也不算小的案子,就这么破了。
临近年关的时候,不管是远在晋州的沈初,还是附近冀州的谢赞都没有一丁点的消息。
林逸还有点烦躁,生怕他们出什么意外,但是得了廷卫送过来的消息后,又立马放下心来。
得益于他建立的军队供应招标制度,他的军队不缺吃喝,即使是寒冷的冬季,也是酒肉管够。
这种做法的后果就是,他的钱袋子没有足的时候。
他甚至都有点后悔了,他把他的兵养成了美国大兵的做派,成了吞金巨兽。
心情不好怎么办?
唯有钓鱼。
刚出城门,就遇到了拉着尸首出城的马车。
“站住。”
林逸刚出声,焦忠就领人策马前,把马车给拦住了。
林逸的眼神一直在两具小小的身子。
焦忠指着只裹了一件破布的婴孩,犹豫了一下道,“这是刚生出来的孩子,估计嫌弃是女娃,就这么丢了。”
“造孽啊,”
林逸叹气道,“老子又没搞计划生育,随便他们生,保证他们家里的皇位有人继承,就这样,他们还要不知足吗?”
焦忠本来要应声,解释一下为什么这么多人家遗弃女婴,但是听见“皇位”这两个字后,立马就把脖子给缩了起来。
他什么都没听见。
林逸不忍再看马车堆着的婴孩尸体,只对焦忠道,“跟陈德胜大人说一声,大梁律要增加一个遗弃罪,不管男婴女婴,只要丢了,劳改三年。
如果是实在穷苦,养不活的,可以送养,凡是愿意收养婴孩的人家,可以享受赋税减免,至于怎么减,减多少,由内阁定夺。”
在大事,他一个人说了算,但是一些小事情,他会放权给由何吉祥、陈德胜为主导的内阁。
“王爷慈悲,”
焦忠诚恳的赞扬了一句后道,“属下这就传话过去。”
寒风冷冽。
大雪飘扬。
林逸坐在岸边,把钩子甩进尚未结冰的河面,不一会儿就钓了整整一桶的鱼。
“王爷。”
焦忠再次走到林逸的身前道。
“有事?”
林逸见不得他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见林逸要发火,焦忠赶忙道,“关姑娘就在附近,快过来了。”
林逸笑着道,“那你们赶紧藏起来,别让人给看见了。”
“遵命。”
焦忠朝着满是脚印的雪地随意推了一掌后,飞身跃了已经掉了叶子的林子里,不一会儿就看不到影子了。
“有点本事啊,”
林逸很是感慨,想不到焦忠随意一掌,就让所有的脚印都消失了,“功夫没有白学。”
刚来这个时代的时候,他还不明白,为什么越是落后的封建社会越是尚武。
过了二十多年,活到如今,他才豁然开朗,治安越差,越没有次序的的社会,就越依仗个人武力。
别人问你瞅啥,你没有底气回复“瞅你咋地”的时候,最让人憋屈。
男人嘛,就该生死看淡,不服就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