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先生,有劳了,此次却是辛苦先生了。”坐于主位上的项燕一脸和气对着范增说道。
项燕满心欢喜地回想着之前范增为自己,为项氏一族复起做出的谋划。若真一切顺利的话,那刘汉一朝此次恐怕也就真的无力回天了,项氏一族延续了将近四百年的大仇就可以得报了。
“主公客气了,为主公谋划乃是臣下之本份,臣下又岂敢言辛苦二字。”范增拱手一礼对着项燕道。
“哼,黄巾之人不过是一帮乱民组成的罢了,岂能靠他们推翻那刘家小儿的统治。到头来,还不得我们项氏一族亲自动手,还不如我等现在就直接起兵杀到那洛阳城下。”
台下一大汉不屑地说道,只见这大汉长得高大壮硕,满脸桀骜,但最奇异地却是其眼生双瞳,目光之中尽显狂傲之色。
“小儿无礼,范先生经天纬地之才,且一心一意为我项氏一族谋划,岂容你可置疑范先生之计谋,还不快快与范先生赔罪。”主位上的项燕闻听项羽不屑之语,当即瞪着项羽怒道。
项羽一听是祖父发话了,立刻脖子一缩,不情不愿地向范增拱手赔了一礼。
项燕见此,虽怒气更盛,却只得不情不愿地挥了挥手让项羽退下了。
见得项羽走出之后,厅内只剩自己和项燕二人,范增几次想要出口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轻轻摇了摇头,闭口不言。
主位上的项燕虽大部分心思都在离去的项羽身上,但范增的异状如此明显,他又怎能发现不了,当即开口,“先生有何言,不必顾忌,说与我听便是了。”
范增听到项燕如此说,微微一想终究还是开口了,“主公,少主虽不负项羽之名,与那西楚霸王皆是力可拔山,勇冠三军。
但这少主的性格与那西楚霸王亦是一般无二,皆是桀骜不驯,狂傲自负,目中无人之辈。若是长久如此,恐怕少主将来的下场亦是如那西楚霸王一般,都将……”
说到最后,范增也不好继续说下去了。毕竟想也知道,接下来的话必定不是什么好听的话,只要自家主公理解自己的意思便可以了。
对于项氏一族,范增是非常满意的。无论是统兵大将或是冲锋陷阵的勇将皆是不缺,而主公项燕亦是善于纳谏,将自己倚为心腹,有何要事皆处处与自己商量。
唯独少主项羽,太过自负了,视天下之人于无物,以他这样的性格是绝对不适合走上争霸天下这条路的。
可偏偏如今主公年岁已高,少主是迟早要掌权的,到时项氏一族又该走向何方。
而端坐于主位上的项燕闻听此言亦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范增之言他又如何不知,但他项燕又能有什么为法。他早就在私下里训了项羽多次了,但那项羽也只是当面听从,随后便自行其是。前有先祖楚霸王之鉴在前,但他那孙子怎就不知悔改呢。
而对于项羽成为项氏一族少主之事,项燕其实是多有犹豫的。其子项梁因麾下无子,待项羽如同亲子,对项羽继任少主之位大加支持。
而项氏一族隐藏数百年,人丁凋零,族中其他人比起项羽都有所不如,又岂能担任少主之位。
因此,即使项燕心中多有犹豫,最终还是选择了项羽成为项氏一族未来的继承人。
“如今大汉虽已有日薄西山之象,但他项氏一族却也没有一个合适的领导人物,日后争龙之路难矣。”项燕在心中无奈地想到。
可如今大汉即将日薄西山,此乃千载难逢之机。他项氏一族此时不出,恐怕就真的再难找到如此好的机会了。如果他项氏一族继续隐匿不出,又教他如何肯甘心呀。
……
“怎么了,少羽,难道祖父又训你了吗?”虞姬看见项羽满脸不爽的表情后,一脸温柔地对着项羽说道。
项羽每当被项燕训斥或是遇到不顺心的事后,都会跑到虞姬这里。对项羽来说,只要和虞姬待在一起,听虞姬弹上一曲,项羽的心境就会迅速平和下来。
当项羽听到虞姬的话后,便将刚才大厅里的话重复了一遍。当说完后,还不忿地说了一句,“什么嘛,祖父居然因为一个外人斥责于我。何况,吾说得有何不错,如今大汉军备废驰,我提一军向北杀入洛阳城下又有何难。”
“少羽,不管如何,范先生于我项氏一族尽心尽责,所做所为皆是为我项氏一族所谋,你又岂可对范先生不敬,还不快去请求范先生原谅。”虞姬努力地对项羽劝诫着。
“小虞,我……”
项羽本欲还说些什么,但一看到虞姬正瞪着自己,当即是泄了气。对着虞姬说了一声,便前去向范增道歉了。
虽然项羽被自己再次逼着向范增去道歉了,但虞姬紧皱的娥眉还是未曾松开,接着又是重重叹了口气。
直正与项羽接触下来,虞姬才会明会项羽性格有多么自傲。这是一个以为只要自己掌中戟在手,天下便无事可难住他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