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没有躲!?
说一句比较玄妙的话,无论是南诚还是荣陶陶,都不是在跟眼前的人战斗。
他们都是在和12秒后的对方战斗!
在南诚破解圈套、顺势反击之时,她已经预判出了荣陶陶的下一部动作。
应该就是瞬息移动。
这是最省力、最安全、最为便捷的选择。以荣陶陶的战斗智商,必然会做出最优解。
而从荣陶陶为数不多的闪烁次数来看,他瞬移的方位是固定的。
南诚贵为魂将,对战场的阅读能力毋庸置疑。
也就是说,当南诚身影如标枪一般斜下刺去的时候,她已经想着落地崩飞,直冲荣陶陶之前闪烁的落点。
但是这一次,南诚却是失算了。
她并未能跟1秒后的荣陶陶交手。
因为荣陶陶做出了一个意料之外,却是情理之中的反应!
就在重量级越野即将碾过小跑车的一刻间,荣陶陶腋窝夹紧戟杆、戟尖对准了南诚!
荣陶陶目光坚定,很难想象这是顷刻间做出的抉择。
想轰碎我的头颅?可以!
让戟尖刺穿你的心脏再说!
你的手臂再长,能有方天画戟长?你的反应再快,无处借力的情况下,能在这最后一刻有所动作?
开!玩!笑!
“叮!”
戟尖戳破了南诚的衣领,点在了她喉咙下方的锁骨处,但却并未贯穿她的胸膛,而是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荣陶陶只感觉眼前一花,呈肉身存世战斗的南诚,已经变成了一具夜幕繁星之躯。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戟尖没能贯穿南诚的身体,反过来,巨力压制下的长戟斜插地底、方天画戟瞬间没入土中半截。
连带着,攥紧长戟的荣陶陶也被压倒在地。
南诚的拳头稍稍一歪,改拳成掌,按在了荣陶陶的耳侧。
但即便如此,夜幕繁星手掌与土地接触之间,也发出了“咚”的一声闷响,震荡着荣陶陶的耳膜。
一幅画面,在叶南溪眼中定格,让她想起了五年前的一幕。
那时的荣陶陶膝盖跪在叶南溪的胸膛上,低头俯身,连说了三次“尊重”。
现在却是换了人,南诚单膝跪在荣陶陶的胸膛上,低头看着荣陶陶。
南诚一手握住了喉咙与锁骨之间的方天画戟,稍稍拨开:“方天画戟教你这样做的?”
荣陶陶沉声道:“我被压制的太惨,继续这样下去,结局是注定的。”
南诚轻轻颔首:“委屈你了,和我这样的人战斗,对你太不公平。
你最大的优势是属性至宝,更大的优势是精神系魂技,而你从始至终都没用过。”
荣陶陶闭口不言,没有回应。
南诚的眼神逐渐柔软了下来:“这就是我们的问题,淘淘,下不了死手。”
轻声说着,南诚也深深的叹了口气。
切磋不足以逼迫出最真实的你,而生死战,你有太多太多的后手。
最根本的问题在于,你我心里都清楚,无论我装得再怎么像,我也永远不会是你的阻碍,我想要帮你都来不及
这一刻,南诚再也不掩盖内心的赞赏,眼眸明亮,直视着荣陶陶:“不过,我也不再是你成功路上的拦路虎了。”
“嗯?”
南诚:“你还没有意识到,你一直在看着我的眼睛,以正常的姿态面对我。”
荣陶陶:“”
南诚笑了笑:“敢于面对就好,我本以为你还要很久才会接触魂武入道这一层面。
我还想着给足你内心自愈的时间,看着你一步步走出来。
只是没想到,徐魂将说你已经面对这一难题了,那么我的存在就是你的心结,我也只能出此下策。”
荣陶陶眉头微皱,有点无法理解。
但南诚有一点说得很对,此刻的南诚就单膝跪在他的胸膛上,就这样与他正常对话。
荣陶陶并未刻意去调节心态,也没有逃避、闪烁去南极洲的冲动。
南诚突然开口:“朱星,星烛军新晋的魂将,也是我手里改造的战士之一。”
荣陶陶轻轻点头,等待着南诚的后续。
南诚眼中的欣赏一览无余:“他是唯一一个从我的阴影中走出来的人,也是唯一一个以平和心态面对我的人。
再见到我,他没有惊慌、害怕、逃避或是愤怒。站在我面前之时,他是一个正常的、完整的人。”
说着,南诚手指轻叠,探到荣陶陶额前,轻轻的弹了弹:“所以,他成为了一名魂将。”
荣陶陶眨了眨眼睛,他跟朱星一起合作斩杀过女刀鬼,却是没想到,这个差不多和南诚年岁相仿的人,竟然是被南诚一手推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