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老板定是打算亲自来处置瓬人军的事情……
并且这种感觉随着越接近颍川边境,便越发的强烈。
“诺!”
杨万里亦是已经产生了不好的预感,连忙应了一声跑去传令。
……
结果瓬人军调转方向只朝汝水下游行进了不到半里地,他们的预感便已经得到了最为充分的验证。
在他们的前方,出现了一支千人规模的兵马。
而他们的后方,不知何时也有一支相同规模的兵马围了上来。
与此同时。
河中传来杂乱的破水声,上百条渔船自汝水上游与下游一同出现,很快便将整个河面封锁了起来。
再看曹丕与曹纯那些追兵所在的方向。
除了原本的骑兵,已经有更多的步兵混入其中,规模变得极为可观。
“完了……”
瓬人军众人面色大变。
尤其是那些不曾参与过战事,甚至连大场面都不曾见过的家卷,此刻都已是噤若寒蝉,不少女人缩在人群中瑟瑟发抖,有些孩子则老老实实的缩在母亲怀中,清澈的眸子里面布满了惧意,却又不敢轻易哭出声来。
他们已经被包围了,东南西北皆是兵马,如铁桶般水泄不通。
“公子,你看这……怎么办?”
杨万里跑到吴良身边,说话的同时呼吸有些急促,可见就算是他也已经开始紧张。
典韦虽依旧面无表情,但却已经默默的取下了背后的子母双戟,俨然一副如临大敌的姿态。
“传令下去,告诉大伙不必惊慌,一切都交给我,我既然选择带领大伙出逃,便一定会确保大伙平平安安的离开此地!”
吴良深吸了一口气,一边望向曹丕与曹纯所在的方向,一边对杨万里喝道。
杨万里下去传令,旁边却传来程昱的一声叹息。
“唉……”
只见程昱诚恳的望着吴良,施礼说道,“有才贤弟,你好人做到底,劳烦再命人将老夫绑起来吧,绑得越紧越好,老夫这把老骨头还受得住,先行谢过了。”
“好说,要不要我再命人将你殴打一顿,你身上带些伤才更像人质。”
吴良回头说道。
“这就不必了……有才贤弟,该说的话老夫已经说过,接下来就要看你自己的选择了,老夫还是在多嘴一句吧,你如今也是有家有室的人,有时多为自己与家室考虑一下并不寒碜,言尽于此。”
程昱又苦口婆心的道。
“嗯。”
吴良微微颔首,冲典韦使了个眼色。
典韦立即抽出麻绳上前,在程昱的吃痛鬼叫声中给他绑了个结结实实,比程昱以为的紧显然还要更紧了一些。
与此同时。
瓬人军骨干们亦是纷纷凑到了吴良身旁,他们虽然没有说多余的话,但眼神与表情中的那抹坚定不难看出他们决定与吴良共同进退的决心。
“君子,这些应该都是我父亲的人马吧?”
曹旎走上前来扯了扯吴良的袖口,小脸之上挂满了歉意与不安。
吴良怎会看不出来,逃亡的这些天最难过的便是这个姑娘,她脸上的愁容几乎从未消失过,性子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活泼好动,已经很久没有说过一句话了,就算吃饭的时候,她也是一个人默默的躲到一边,极为敷衍的吃上一点点。
吴良特意教白菁菁与甄宓多与她说说话,自己闲来无事也会过去与她闲聊几句。
可就算如此,也不曾令曹旎的情绪发生任何改变,换来的只是她的日渐消沉与日渐消瘦。
吴良明白她的心思。
瓬人军众人也明白她的心思。
其实大伙没有一个人因为这件事在心中怪她,毕竟她不过是一介女流,根本没有资格影响与左右曹老板的决定,甚至在这件事发生之前,她也像所有人一样一无所知。
但曹旎显然不这么认为。
她依旧固执的将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让自己陷入左右为难的漩涡之中,她没有办法自己解开这个心结,其他人的劝说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尤其是现在。
见到瓬人军众人陷入如此困境,她心中的挣扎立刻变得更加强烈,倘若瓬人军因此受到伤害,而这伤害正是来自她的父亲,她觉得自己今后将无颜再面对瓬人军众人,更没有资格继续留在吴良身边。
“不必在意,更不必内疚,我们所有人都知道此事与你无关,这是瓬人军与你父之间的矛盾,早在瓬人军成立之日便注定不可避免。”
吴良捏住曹旎的小手,目光温柔的说道。
虽然此前吴良曾因史书中的相关记载排斥过曹旎,但自打迎娶曹旎之后,他早已改变了成见,而此时此刻,他只觉得面前这个小姑娘令人心疼。
“君子,若真是我父来了,稍后可否请君子允许我先与我父说几句话。”
曹旎微微点了点头,眸子闪烁着对吴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