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极有可能反倒令父亲不得安生。
但最终还是没有讲这种话说出口。
有些事虽是好心,但并非说出口就是对的。
就像王庆这件事,人家才刚耗费家财将父亲厚葬,立刻便有人告诉他你这么做不对,小心被贼人掘了坟……这得多没有情商的人才会去做这个“好心人”,简直就是讨打。
更何况,就算说了又能如何?
难道让王庆再将老爷子刨出来,把殉葬品全部回收重新下葬?
又或是让王家组织一伙守墓人不分昼夜守护坟墓?
这都不现实。
前者在这个时代简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恐怕比没有厚葬父亲引起的社会反应还要严重,王庆直接社会性死亡;
后者更不是王家这种处于没落边缘的三流家族承担得起的,养少了不起作用,养多了供不起粮食。
所以,不提也罢。
还是顺其自然吧……
……
回到家中。
吴良的宅子已是焕然一新。
这是经过了过年的一个重要环节——大扫除。
此时的习俗叫做“除旧布新”,一般会在腊月二十四举行,那时吴良正在雍丘县公干,于是白菁菁、美人们与陈金水等人便合力将这件事给办了。
除此之外,百里香还为家中的每一个人做了一身新衣裳,等着三朝(大年初一)那天再穿。
“我们还以为你不回来过三朝了,我倒不在意,只是你的那些小丫头已经盼了好多天,不停的问我你回不回来,我都快被烦死了。”
见到吴良,最近都留在宅子里为吴良驯养飞奴的白菁菁,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不过微微上扬的嘴角,以及话里话未透露出来的丝丝怨念已经出卖了她。
“嗯,今天就回来看一眼,明天又要走,这三朝你们就自己过吧。”
吴良嘿嘿一笑,故意说道。
“哪有过三朝家主不在的道理?!”
白菁菁顿时瞪起了一双美眸,愤愤不平的质问道。
“反正你又不在意,这么激动做什么?”
吴良笑着反问道。
“那……那我不是可怜那几个小丫头嘛,她们期盼了那么久,你却又不在家过三朝,你知道她们会有多伤心么?”
白菁菁被问的一愣,卡了下壳才俏脸微微泛红的辩解道,“总之,你要是不在家过三朝,就亲自去对她们宣布,不要再叫她们来问我,反正我是随珠人,飞奴也养的差不多了,陈金水等人便能去训,接下来珠子在哪我便要在哪。”
“这好办,我这次就在雍丘,暂时用不着随侯珠,明日走时就暂时放在家里吧,你继续留在家中为我养鸽。”
吴良又笑眯眯的道。
“你!”
白菁菁当时脸色就是一变,还想说些什么。
不过很快就又通过吴良脸上逐渐憋不住的坏笑察觉到了一丝端倪,气的跺了跺便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咬牙骂道:“你这无赖,怎地从来不说一句实话!你在不在家与我何干,便是死在外面也没人管你!”
感觉差不多了啊……
望着她的背影,吴良心中骚骚的想。
现在缺的就是一个契机,只要契机一到,那层窗户纸……哦对了,这个时代还没有窗户纸,所以……还是那层薄膜吧,那层薄膜一捅就破。
不过,如何创造契机,也是一个技术活,得好好计划一下顺其自然才是最好。
“尹健,你过来一下。”
如此想着,吴良心中自是美滋滋的,接着又将陈留本地人尹健叫了过来。
“有才兄弟,啥事?”
尹健连忙跑过来问道。
“这些黄金你拿着,找个工匠给我做成‘压胜钱’,一定要找个手艺好点的,做的细致一点。”
吴良将几块马蹄金拿了出来,交给尹健说道。
这个时代“压岁钱”就叫做“压胜钱”,不过一般情况下“压胜钱”都是青铜材质,上面刻上一些吉祥话当做一种纪念币来使用,并不能当做货币使用。
不过如果是黄金打造的话,不管做成什么都可以当货币使用……
“好嘞。”
尹健拿到黄金便去办事。
这时吴良才注意到,百里香一直拿着一个东西站在门外偷偷向他这边瞄来,可能是看到里面有人,又扭捏着搓着衣角不敢上前。
“香儿,进来吧。”
吴良笑着向她招了招手,叫道。
!!!
百里香仿佛正在天人交战,听到叫声立刻仿佛触电了一般浑身一僵。
抬头看到吴良正看着自己,这姑娘那张精致的小脸又是瞬间红了起来,站在原地停顿了那么一两秒钟之后,才神色紧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