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人走了过来。
“看来你们需要一点帮助,朋友,”一个满头狂野卷发的男人扛着斧头,打量着雇佣士兵和他们中间的赫尔塔,随后,他指了指他们身后的马车说道,“那些货物太重了,我们来帮你们分担一点吧!”
赫尔塔有些惊恐地张大了嘴巴,看来他赌错了,这就是一个卑鄙的圈套。不过好消息是,对面这八个人几乎都没有护甲,武器也不尽人意,应该不是雇佣士兵们的对手。
“你们这群狗胆包天的东西,”雇佣士兵的头领按照赫尔塔教给他的话术,指着那些不法之徒的鼻子大喝道,“这批啤酒是西蒙男爵大人的货,你难道眼睛瞎了么,我们一行人除了一个赶车的车夫,剩下的都是男爵大人的私兵!”
赫尔塔有些不安地扫视着这几个不法之徒的脸庞,直到有一个熟悉的脸庞映入了他的眼帘,他惊讶地在心底暗骂不好,连忙收回目光,低下了头。不过已经晚了,那个人注意到了赫尔塔,认出了他,随即露出了一抹嘲讽的冷笑。
“满口谎话的犹太猪猡,”正当交涉中的不法之徒拿不定主意时,他的一个同伴取下了自己的兜帽,一张邋遢的脸与满脸羁傲不训的大胡子出现在了众人面前,“这些护卫根本就不是西蒙男爵的私兵,他们中间那个灰头土脸的车夫是埃斯拜堡酒馆的老板,贪婪吝啬的撒旦追随者。”
“哈,原来是他呀,”另一个不法之徒一把扯掉了遮住面容的蒙面巾,赫尔塔定睛一看,这不是之前护送他去布鲁日的趟子手头领么,“看来我们等来了一条大鱼,顺便还可以报一报我们在布鲁日那天结下的仇!”
赫尔塔属实是没想到自己居然在这里碰到了那几个趟子手。现在,他们干起了拦路抢劫的勾当,还拉了两个体格和伐木工一般强壮的人入伙。
雇佣兵头领见交涉已经没了意义,便摆好了战斗的姿势。两个弓箭手蹑手蹑脚地爬到了马车顶上,从箭壶中抽出了箭矢,瞄准了不法之徒们。
“如果你们识相点,交上三十枚德涅尔银币,我可以不记前仇,让你们安全地从这座木桥上滚到对面去。”趟子手头领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用挑衅的目光看着赫尔塔。
“不,你们这群肮脏的士瓦本狗屎,想都别想!”赫尔塔紧紧地护住了钱袋,同时抽出了他刀鞘中的匕首。
“真可惜,看来我只能从你们的尸体上拿到这三十枚德涅尔银币了!”
“去死的应该是你们!”
不法之徒吼叫着冲了上来,马车顶上的弓箭手朝着他们放箭。一支箭矢插进了土壤中,还有一支射穿了一个趟子手的手臂,后者立马难忍疼痛地发出了瘆人的惨叫声。
没等弓箭手从箭壶中抽出第二根箭矢,雇佣士兵便和趟子手劫匪们交上了锋。
别看这些趟子手其貌不扬邋遢至极,事实上其中有两个人还有两把刷子,不过也就仅仅这两个人而已,其他的趟子手劫匪有人被砍断了四肢,有人被锤断了肋骨,还有人被劈开了脑袋。
当趟子手头领和另一个穿着伐木工背心的家伙意识到情况不对连忙退后时,他们才发现同伴们死的死伤的伤,还能站着拿武器的人就剩他们两个人了。
“跑!”
趟子手头领一如他在布鲁日阻止同伴失控行为时那般冷静,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机会取胜了,对方只损失了一个人,那是他的伐木工同伴挥舞着伐木斧重击砍死的倒霉蛋。
这意味着即便他放下武器跪地求饶,也无法换回对方的饶恕。至于直接逃跑,站在马车顶上的两个弓箭手绝对会要了他们的命。
于是,趟子手头领当机了断地抽出腰间的小飞斧,狠狠地掷向了马车顶部的一个弓箭手,后者的面部绽开了一朵艳丽的血花,闷哼一声,直勾勾地带着他脸上不断喷涌的“血液小喷泉”摔了下来。
他已经来不及投出第二个飞斧解决掉另一个弓箭手了,因为愤怒的雇佣士兵们已经怒吼着追了上来。
趟子手头领血淋淋的脑袋被雇佣士兵拎着,他来到了已经被挪到路边的废弃马车旁,赫尔塔已经拿着长钉和锤子在这等着了。
废弃马车的侧面已经钉上了七个头颅,用来警示这一带的不法之徒,也可以说是提出这个主意的赫尔塔小小地出了自己心中的那一口恶气。而这些头颅作恶多端的主人身体剩下的部分则被抛进了河里,任由它们在水里肿胀,腐烂。
处理完了这一切,他们庄重地为两个死去的同伴挖了一个墓坑,快速地举办了一场简单的葬礼。
根据合同,这些战利品都归雇佣兵所有,钱币这样的小玩意可以塞到口袋,而缴获的武器比较沉重。
雇佣士兵们想将它们放到赫尔塔的马车上,但这个贪婪的家伙居然想为此收一枚德涅尔银币的费用,于是这些士兵们只得一边在嘴里骂着,一边将这些武器塞到腰带中,或者用麻布捆成一摞,扛在肩膀上。
他们收拾好了战利品继续上路。
整个克莱沃男爵领唯一有点生气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