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路离开这里了。”翁图尔小声地嘀咕着。
他不喜欢这个地方,因为他自从离开他的家乡塞凯伊地之后,便如同有萨满们的保佑一般,一路劫掠过来还没有受过任何伤,不过就在这个他还不知道名字的鬼地方,他的手居然被划开了这么大的一条伤口。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有股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参与劫掠的马扎尔人此时都回到了营地,他们在一片欢快轻松的氛围中将劫掠来的货物装进战利品马车,一些饿急了的人打开了自己的包囊,取出了肉干和酒囊袋大快朵颐,不修边幅的大胡子上沾满了油脂和酒珠。
翁图尔将蘑菇交给了厨子,然后拍了拍身上的灰,在他的朋友阿尔莫什的身旁俯身坐下。
“嘿,我的朋友,今天的劫掠行动怎么样?”
“一切照旧。这次劫掠的村庄有坚固的木墙和尖木拒马保护,看样子是提前得到了消息,不过我们本来也没打算架梯子和他们决一死战,我们的目标是河边码头上的货物,而那些胆小如鼠的日耳曼人只能拿着武器站在村墙上干看着,哈哈哈,可真是一群懦夫!”阿尔莫什解下了腰带间的酒囊袋,喝了一口前几天从菲尔德豪森村抢来的牛奶,满足地擦了擦嘴巴。
“我们很快就得离开这里了,或许是吃完午餐之后吧,”翁图尔看上去有些失落,要不是那个该死的农夫,原本他也可以一起参加劫掠的,“万一这个村庄和码头的酋长带着人追上来了可就不好了。”
“你居然在担心这个问题,”阿尔莫什睁大了眼睛,他挑起了那又黑又浓的眉毛,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真可笑,翁图尔,我原本以为你是一个勇敢的人,难道你的武勇也被那个愚蠢的日耳曼农夫给一镰刀给砍没了吗?你仔细想想,这片地区的酋长,哪个不是遇袭了之后一天两天才能组织起了一支勉强能与我们抗衡的军队?况且构成他们军队大多数的都是人人屠宰的农夫而已,根本就不需要担心!”
“我们之前一路顺畅,是因为几乎每一次都杀光了他们村庄里的村民。那些村民是当地酋长的征召兵来源,而失去了他们的酋长们很难再召集起一支将近百人的军队,就算可以,也得要最少一两天的时间。而今天,你们没有杀死任何人,这意味着他们很有可能会组织人马循着痕迹追上来!”
“快闭嘴吧,我的朋友,你的脑子想的可真是太多了,有时候机智过头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只会给你徒增烦恼,”阿尔莫什吃起了奶酪,有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既然他们选择在村墙上观望而不是主动出来迎战,那就意味着他们自知不敌,更别提冒着全军覆没的风险追出来了。”
“你说的有道理,”翁图尔点了点头,他读出了朋友不耐烦的语气,为了不让自己显得怯懦,他继续说道,“就算那些追兵来了也没有任何关系,我杀他们就如杀鸡一般简单!”
“哈,没错,”阿尔莫什一口吞下了奶酪,“这些日耳曼人不过是一群好拿捏的软柿子罢了。”
没一会儿功夫,烤鹿肉的香味便弥漫在了营地之中。为了保持高机动性,厨子并没有带铁锅,他们吃的大部分食物都是用的最原始的烹饪方法直接放在明火上炙烤。
马扎尔人们将翁图尔采来的蘑菇串在细树枝上,烤熟之后和烤鹿肉一起送入嘴中,接着拧开了酒囊袋喝了一口从家乡带来的马奶酒,哼起了一曲悠扬的草原小调。
“嗖,嗖,嗖!”
随着箭矢的破空声,数十支带着死亡劲风的箭矢飞入了营地,瞬间带走了七八个正在吃午餐的马扎尔人性命。
翁图尔惊恐地看着好友阿尔莫什的颈部瞬间多出了一支贯穿脖子的羽箭,这个小伙子明明上一秒还在略为伤感地分享他对家乡老母亲的思念之情,这会儿却一个词都吐不出来了,他的嘴巴像是一个漏气的风箱一般发出嘶哑的呻吟声,不甘的眼神中掺杂着难以置信,随后侧倒在了地上,任由鲜血从嘴角以及脖颈的伤口处流出。
“该死,我们负责放哨的人为什么没有发出任何警告?他们都死光了吗!?”一个光头马扎尔人刚刚解开了自己马儿的缰绳上了马,便被一支穿过树丛的冷箭深深地没入了背脊,又从马背上无力地跌了下来。
他说的没错,这些马扎尔人在营地外围布置的哨兵早就已经被小克莱因和克里格带领的弓箭手们全部解决完了,那些负责放哨的马扎尔人甚至不如这一带有经验的山贼来得有经验,居然连个暗哨都没有,看来这些家伙们真的不认为他们前脚刚走后脚立马会就有追兵杀过来,于是放松了警惕。
更多的马扎尔人反应过来后不约而同地丢掉了手里的食物,拔出了马刀,往营地外冲去。当然,大部分人不是冲向箭矢射来的方向,而是冲向自己的马匹。无论是作战,还是逃跑,马匹都是他们赖以生存的伙伴,如果没有它们,这些马扎尔人的战斗力将会大打折扣。
西蒙的弓箭手加上小克莱因和克里格也才只有十二个人,射出去的箭矢并不密集,除了在第一轮射击时几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