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暴雨便如期而至。
街道上的镇民们纷纷回家避雨,商人们收起了摊位戴起风帽躲在了屋檐下面。
原本泥泞不堪的镇子主道上深浅不一的脚印车辙印中满是积水,不一会儿便裹挟着街道上的各种垃圾和排泄物向低处的镇门流去,对此束手无策的守门卫兵在经过了治安官的同意后不得不打开了原本关闭的镇门,帮助城镇排水。
“这位尊贵的大人,您找代芬特尔教堂?”正在酒馆一楼柜台边擦拭木杯的掌柜抬起了头,看向了眼前穿着深蓝色贵族服饰的西蒙。
“当然,”西蒙说着,坐在了酒馆中的一张空桌椅上,“等雨停了我就走。”
“好的,我可以告诉您,”脸上长着红斑的酒馆掌柜重新低下了头,一边继续擦拭他的杯子一边回道,“您从镇子东边的主路出去,直走,直到看见第二个三岔路口左转。你不会错过那个路口的,那里有块古老的路牌。左转后时候沿着小路再继续走半天的路程就到了。”
“知道了,谢谢。”西蒙点了点头,要了一杯苹果酒和一只烤鸡,坐在了酒馆内的桌椅上。
他会在这等待一天,等暴雨过去了,再继续上路。
很多领地的教堂其实并不在城镇里面,而是在城镇附近,拥有着大片的土地和农夫,用他们来维持教堂运转所需要的各种费用。
第二天,西蒙等人按照酒馆掌柜指的路找到了那块古老的路牌,在潮湿的空气与湿润的泥路中向代芬特尔教堂行进。
大概在中午的时候,远处空旷的草地上出现了农田和畜牧场,小教堂的轮廓在薄雾中若隐若现。
由于维京人的入侵,沿海的各个教堂基本都遭了殃,毫不设防地就被那些诺斯野蛮人随意践踏,教堂里用来举办仪式的金银圣器往往都被一扫而空。
所以,现在西蒙可以看到代芬特尔教堂被一圈坚固的石墙围了起来,据说那是虔诚的聚特芬伯爵掏钱建的。
门口除了有一个穿着灰袍弯着腰喂鸡的看门修士外,还有一个拿着长矛穿着聚特芬伯爵家徽图案罩袍的士兵。
“你们想要什么?”看守教堂大门的士兵有些警惕地看着眼前四个骑着马腰间别着武器的陌生人。
“别紧张,这位是来自弗尔德堡的西蒙男爵,是来找他兄弟林德修士的。”最前面领头的轻骑兵对着士兵说道。
士兵显然是提前得到过吩咐的。他向西蒙微微低头行了个礼,没有多说什么便让开了道路。
众人将马栓在了马厩里,一个留着鼻涕的马童走过来将马鞍一一卸下。西蒙注意到一个年长的修士从教堂里走了出来,朝着马厩走来。
“愿上帝保佑你,弗尔德堡的西蒙,我是整个堂区的神父,你可以叫我赫瓦尔德,咳咳,”神父的嗓子不太好,他用手臂捂住了嘴巴咳嗽了几声,“我对您和林德修士父亲的遭遇感到抱歉。林德修士现在正在缮写室里,我带你过去吧。”
马上要见到与自己体内流着相同血液的兄弟了,这让西蒙感到有些激动。与朗格那个阴险狡诈的小人不同,林德作为从小便开始侍奉上帝的人,应该会更加容易相处。
神父推开了缮写室沉重的木门,首先映入西蒙眼帘的是一个木头书架,上面的书并不多,廖廖几本而已。
书架旁的抄写台边站着年轻的修士,他有着一头和西蒙一样的棕发,不过被剃成了修士的地中海发型。
听见有人进来,林德修士小心翼翼地停了笔,将鹅毛笔放回了墨瓶里。他抬起头,看见一个眉眼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陌生男人被神父带了进来,如果他没猜错,这个人肯定是自己的亲兄弟西蒙。
“神父,”林德修士向神父打了个招呼,接着转过头来谦逊地对着西蒙说道,“我是来自盖藤的林德。”
“我是弗尔德堡的西蒙,你的兄弟。”
“没错,”林德修士点了点头,“我听说前段时间科奥瑟遭遇了不幸,我日日夜夜都在为他祈祷,希望他的灵魂能够早日升入天堂。”
西蒙发现林德脸上的表情变化并不大。看来,科奥瑟与他的关系有些疏远,父亲对于他而言只不过是一个把他带到这个多灾多难世界的男人而已。
毕竟作为一个没有身份的私生子,科奥瑟是不会把他接到自己身边一起生活的,这让这个从小便没体会过父爱的孩子心中难免有许多不平。
但无论如何,他们是兄弟,血脉将他们紧紧相连,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神父没一会儿便出门处理其他事务去了,现在缮写室就只有兄弟二人。西蒙同林德攀谈了起来,他得知林德现在正在誊写一本圣经,那是一个附近领地的伯爵交钱订制的。
随着聊天的深入,西蒙发现自己这个兄弟简直是学识过人。
就拿西蒙很不感兴趣的布道来说,林德兄弟可以引经据典,用最通俗易懂的语言生动地讲出一个个道理和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