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西蒙什么话也没说,直接朝塔楼走去,倒是胖子指着那个和苍蝇一般还在苦苦哀求的马夫威胁道:“滚回去做好你的本职工作,我会看紧你的。”
在城堡传呼员又一遍呼报后,西蒙走进了塔楼大门。
说实话,贵族们和外面狂欢的士兵相差不到哪里去,不过唯一的区别是他们有乐师、吟游诗人和小丑作乐消遣。
朗格还在喝酒,他这会儿已经喝得面红耳赤、醉醺醺的了。旁边的卡尔男爵和沃尔夫男爵也是在觥筹交错中有些摇摇晃晃,用大嗓门互相开着对方的玩笑。
至于那个锡格堡男爵,这会儿已经趴到在桌上流着口水鼾声如雷了。
贝格伯爵在他的大靠背椅上坐着,看上去情绪不错。
他注意到了刚刚进门一脸沉重的西蒙,又看了看已经烂醉如泥的朗格,于是对着西蒙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伯爵大人。”
西蒙走了过来,按照礼仪单膝跪地亲吻贝格伯爵手指上的权戒,
“弗尔德堡的西蒙,我很久以前便听说过你。这次作战你也非常英勇,令人印象深刻。”
“我相信我以后让您感到印象深刻的事情会更多。”西蒙没有半点谦虚,他知道这种时候就是得吹嘘自己,前世的谦虚思维放在这里完全行不通。
“哈哈,很好,我很期待,”贝格伯爵爽朗地笑了笑,忽然话锋一转,“你现在这么匆忙地来,是因为你的父亲?”
“没错,他的情况非常糟糕,已经快要蒙受上帝召唤了。他想要见朗格,还要找杜塞尔多夫镇教堂的神父做临终祈祷。”西蒙低沉地说道。
“我很抱歉听到这个消息。我和卡尔还有沃尔夫下午战斗结束的时候还去看望了他的,没想到伤情加重得如此快,唉,愿上帝保佑!”贝格伯爵有些惊讶地说道。
“被愚昧该死的牧师放了那么多血,又被灌肠了一整个下午,伤情不加重才是医学奇迹呢!”西蒙在心中默默吐槽道。
“所以,依照科奥瑟的意思,我想现在得让你未来的新领主朗格清醒一下,”贝格伯爵看着搁板桌前的朗格微微地皱起了眉头,对着旁边的侍从说道,“去厨房,让厨子给朗格爵士准备一条生鳗鱼。”
西蒙倒是大开眼界。其实,这时候的贵族流行在宿醉后的第二天早上食用生鳗鱼作为醒酒的早餐。
“老爷抱歉,厨子说库房里的生鳗鱼晚宴的时候全用完了,您需要的话他现在就去莱茵河抓几条回来。”仆从很快就回来了,贝格伯爵旁边的几个贵族和封臣听到了仆从的答复后被逗得哈哈大笑。
“蠢货,那就拿一壶醋过来!”颜面受损的贝格伯爵感觉这些手下简直和猪一样愚蠢。
“是的老爷!”仆从说完,又急匆匆地离开了。
除了用生鳗鱼醒酒外,根据耶鲁古典欧洲怪诞生活志记载,这会儿还有另一种荒诞的醒酒方式拿醋浸泡醉酒者的私处。
不一会儿,仆从便从厨房取来了醋,倒进了盆子里。
“嘿,听说朗格要醒酒,我们就在这里帮他解决吧,大家意下如何?”沃尔夫男爵看着仆从端到朗格面前的醋,满口酒气地起哄道。
“好啊,来,正好我可以和这个吹破牛皮的家伙比比到底谁的比较大,”同样喝得满面赤红的卡尔男爵拍了拍桌子,“这个臭小子刚刚还吹嘘他那里比他腰间别的剑还要长!”
“别废话了,就在这给他醒酒吧!”
“我们正好可以帮他验证一下,哈哈哈哈!”
“快,快点!”
在酒精作用下有些亢奋的贵族们也纷纷起哄了起来,坚持要朗格就地醒酒。
在一旁的西蒙看得目瞪口呆,而旁边的贝格伯爵倒是饶有兴趣,并没有多加阻止,反而挥手拦下了原本要带朗格去客房醒酒的女仆。
于是,在两个仆从七手八脚的帮助下,醉得不省人事的朗格被脱下了裤子,在贵族们的起哄和目光注视下醒酒。
“哈哈哈,他出大糗了,”贝格伯爵乐得哈哈大笑,接着拍了拍西蒙的肩膀,“你快去教堂找神父吧,一会儿朗格醒了我会派士兵送他去营地见科奥瑟的。”
“麻烦您了大人。”西蒙告辞了贝格伯爵,快步离开了塔楼。
西蒙想,朗格今晚的出糗只能说是咎由自取,因果报应。他的生父在病榻上生死未卜,他却和没事的人一样和其他贵族杯筹交错、彻夜狂欢,为自己的即将继位而洋洋得意。
这下好了,他在整个伯爵领所有贵族的注视下拿醋浸泡私处醒酒。
虽然这也有损于多尔斯滕家族的名声,但科奥瑟即将离去,西蒙也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