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堡之前被维京人毁掉的两扇大门已经被修复一新,不过,在木堡堡墙上和堡门两侧站岗的士兵让西蒙既陌生又眼熟。
他们大多戴着一顶配皮革头巾的十字盔和开放式填充护帽,身上穿着陈旧的长袖软甲,腰间勒着一根皮带,肩上戴着兜帽和围巾,手里握着阔叶矛和军用叉。
这些士兵像是进入了一种懒散的出神状态,在这安逸的村堡中生活了很久,整个人身上的警惕和锐气都被磨没了。
除了一两个看上去年长一些的士兵疑惑地从墙垛中探出头打量了一番堡前的来人,其他士兵几乎完全是无动于衷。
“嘿,巴里,是你!”西蒙搜寻着之前的记忆,认出了堡门前站岗的那个年轻士兵。他以前是驻守多尔斯滕堡的私兵,这段时间被自己的父亲科奥瑟男爵派遣过来驻守弗尔徳堡。
“哦,嘿!我尊敬的西蒙少爷,欢迎您回家!”那个年轻士兵的灵魂仿佛在瞬间回到了他的躯壳中,满脸堆笑地回应着西蒙。
“西蒙少爷回来了!”
“什么?”
堡墙上站岗的士兵们口口相传,在小声的窃窃私语之中回过神来,换了一种姿态,以一种雄伟饱含精神的姿势继续站岗。
这让西蒙无语极了,因为自己小时候,每当父亲从远方回到多尔斯滕堡时,这些士兵们便会用这样的伎俩,精神满满地来迎接父亲。
他真是没想到,有朝一日,这样的伎俩会被他们用到自己身上。
西蒙进了堡门,令他十分惊讶的是,原本相对低矮的领主宅墅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幢比周围堡墙高出好几米的双层木塔楼。
“老爷,您不在的时候,莱安先生将您的宅墅屋顶给拆除了,接着用一部分从科隆运来的建材给您在原有地基的基础上修了个双层领主塔楼!”村长眉飞色舞地说着,领主宅墅的改造过程仿佛又重新飞快地在他那混浊的双眼前飞速掠过。
“这可真让人惊喜!”
领主宅墅的改造是西蒙离开弗尔徳村前特地嘱咐过莱安的。莱安不愧是去罗马修学过的石匠,这样的改造让西蒙还挺满意的。
西蒙下了马,一个对养马略知一二,负责管马厩的养马人过来帮西蒙牵住了缰绳,带着“幸运”走向了马厩。马厩的食槽中已经倒满了干草,麦秸和麦麸。
“对了,村长,你们前段时间有没有收到一批腐烂的葡萄以及我托人带回来的信件?”西蒙忽然想起了这件事,用期待的眼神看向村长。
“有的,老爷,是一群法兰克福采邑的士兵和修士送来的。当时收到了您的信件我还很迷惑,老酿酒人和爱丽丝也很不解,不过当老酿酒人尝了一颗干瘪的葡萄后,他满脸惊喜,好像明白了什么。前几天我碰到他的时候这家伙还在跟炫耀宝石首饰一般炫耀他新酿的葡萄酒,我们想要尝上一点他都和吝啬的犹太商人一般捂得紧紧的,非要等老爷您回来之后再说。”村长抿了抿嘴唇耸了耸肩,似乎对老酿酒人那个顽固的老头挺些无语的。
“看来贵腐酒酿造成功了。”西蒙暗自想着,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砰然落地。
假如酿造失败了,自己真就和一个二傻子一般花了那么多钱去买了一堆废物仅仅是讨得教会欢心罢了。
这时,西蒙已经走到了塔楼的大门跟前,一个在领主塔楼大门旁边站岗的士兵推开了西蒙塔楼的大门。
这里自建成之后便没有人住过,平时也没有哪个不开眼的打杂仆从敢在西蒙的屋子里随地大小便,所以与别的领主塔楼不一样的是,迎面而来的味道除了一些霉味和陈木味以及壁炉里木头燃烧的烟熏味,基本上闻不到任何臭味。
塔楼的一层很空旷,西蒙看到,在最左侧的墙边有一道通向塔楼二层的木梯,整体结构和北边伊赛尔男爵的塔楼有些相似。
除了之前宅墅中留下的壁炉和简单的厕所坑之外,壁炉旁边还放置了一张大橡木桌子和一把有毛皮垫子的大靠背椅。
西蒙认出了那是之前村里账房中税吏福克斯留下的桌椅。
“村长,找个人给加布里埃尔和培迪安排下住处,我先进去换个衣服。”西蒙对着村长说道。
村长随即对着塔楼边粮仓门口的一个小伙子招了招手嘱咐了一番,接着,已经将马匹栓到马厩里去的加布里埃尔和培迪跟着那个小伙子走出了堡门。
“来,胖子,帮我脱掉这身锁甲。”进屋后,西蒙摘掉了头盔,在胖子的帮助下脱掉了满是尘土污秽的长袖锁甲,挂在了墙边的盔甲架上。
“我想我得洗个澡。”西蒙闻到了自己身上浓浓的汗酸味,不禁皱了皱眉头。没办法,在漫长的条件艰辛的旅途中,自己最终也成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样子。
“都安排好了,老爷,请问我可以进来么?”
村长敲了敲塔楼的大门,得到了西蒙的应许后小心翼翼地将大门打开了一条缝,和外面的寒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