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边用来挡风的兽皮,或者是酒馆里熙熙攘攘的旅行者,商人和雇佣兵。
这不,西蒙才刚刚坐下没多久,便有一个眼尖的,原本抱着手百无聊赖地倚靠在墙边等待的剑客走了过来。
只见这个剑客头上戴着一顶深绿色的兜帽,穿着战痕累累的长袖锁甲,手腕缠着一卷脏兮兮的亚麻布裹手,一看就知道他肯定是在一次又一次战火的冲刷下活下来的老兵油子。
“这位爵爷,您需要护卫吗?我敢保证,在整个王国里,您再也找不出第二支和我们红狐佣兵小队一样勇猛的佣兵队了。”这个剑客长着金黄的络腮大卷胡,脸上有着一道长长的刀疤,着实令人印象深刻。
“我现在暂时不缺人手。”西蒙对于这种来历不明的看上去和寻常佣兵无异的家伙很是警惕。
有了奥布里商队里那个叫格吉尔的叛徒差点让商队覆灭的教训之后,西蒙很难对这种找上门来推销自己的佣兵产生哪怕一丝好感,即便他看上去很强壮,很可靠。
“那真是太可惜了。”剑客摇了摇头便无趣地走开了,同时,西蒙要的饭菜也被酒馆伙计端了上来。
接下来便是无聊的进餐时间了。对于这个小酒馆的厨子做的食物,西蒙可实在不敢恭维。不过就在西蒙想快点填饱肚子上楼休息时,他的耳朵不由被不远处的一个正在讲述故事的吟游诗人给吸引住了。
“在遥远的安茹公国,有个守旧的贵族家庭,他们依旧施行着古老的财产均分制。即便是他们家族的小姐,在老伯爵过世之后,也能分到一身精良的装备和一匹上好的战马,以及一块富裕的村庄。”吟游诗人用他那独特的腔调讲述着故事,不仅是西蒙,他旁边的佣兵和当地镇民都被吸引住了。
“咳咳,讲这个故事前我得事先说明一下,这个故事是一个来自西法兰克王国阿基坦公国的吟游诗人在亚琛告诉我的,当时他那地方口音极为浓重的法语简直像是一只头上套了铁桶的发情野猪在那瓮声瓮气地乱嚎,我可真是废了老大一番劲儿才听全了这个故事,”吟游诗人无奈地耸了耸肩膀,在场所有人都不禁哈哈大笑,酒馆里充斥着快活的空气,“所以如果你们以后从别的吟游诗人那听到其他版本的这个故事,请不要觉得我克里斯汀是个满嘴胡话的大骗子。”
“当然,克里斯汀,我们都相信你,快讲吧!”一个穿着粘着干透了的泥浆的暗红色羊毛长袍的镇民高举酒杯大声说道。
“好吧,我开始讲了,咳咳。就在我刚刚讲的这个守旧的家族里,很久很久以前,贤惠的伯爵夫人生下来一个美丽的女孩,老伯爵十分高兴,给她取了一个美好的家族先祖名字,叫玛蒂尔达。但是这个女孩与其他文静温柔的贵族小姐不同的是,她从小对武艺十分感兴趣,在别的孩子刚刚进入学习骑马的年龄,她骑马时手里的骑枪就已经比附近领地同龄的男孩们耍得都要好了。”
吟游诗人的故事在开头便已经十分引人入胜了。西蒙甚至看到旁边几个戴着破烂毡帽的镇民手里拿着的木酒杯举了半天都没再喝第二口。大家平时听惯了如史诗一般宏伟的战争诗歌和骑士公主之间的浪漫爱情故事,这时候忽然听到一个不同寻常,闻所未闻的“反套路”故事,很难让人提不起兴趣。
“就这样,玛蒂尔达在马背上和挥剑中一天天长大,一直到了老伯爵想给她寻个丈夫的年龄。玛蒂尔达并不反对老伯爵的想法,不过她提了一个十分奇怪的要求,她说所有想要追求她的男人必须得打过她,谁能将她击败,谁就能拥有她咳咳,我的嗓子好干,酒喝完了。”
顿时,之前安静得只有吟游诗人一个人说话声的酒馆中嘘声一片,其中一个豪爽的旅行商人站起来二话不说叫了两杯蜜酒送给那个笑嘻嘻的吟游诗人。而更多的是镇民们激烈的讨论,大家都想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西蒙不禁笑了出来,想起了他第一次和吟游诗人路德维希相见时,他也是用这种讲到精彩处时装渴的伎俩让人给他续酒。想到这,西蒙不禁有些好奇,和路德维希分别了这么久,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啊哈,有了这位好心的先生的酒,我瞬间感觉好多了。咳咳,接着往下说,玛蒂尔达是那一块领地远近闻名的美人,人送称号野玫瑰,意思是又有着如玫瑰一般美丽的面容,却又有着如玫瑰刺一般扎手的性格和武艺。无论如何,当时周围领地的贵族小伙们听说了这个奇怪的要求后,一个个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想要一展身手,抱得美人归。”
“嘿,我猜后面有一个帅气的王子赢得了她,然后故事就结束了是么?”酒馆的墙角边,一个穿着皮甲背心的光头雇佣兵粗里粗气地说道。
“不不不,我的朋友,你想的太简单了。玛蒂尔达战斗起来简直比最是疯狂的维京蛮子里的盾女还要勇猛,参加选拔的小伙子们一个个铩羽而归,失望地相互掺扶着离开了伯爵领。即便是一个已经赢得过一次公爵举行的比武大会冠军的年轻骑士也落了下风,最后被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