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把内屋那袋屠夫刚刚还的钱拿出来,给这两个贪婪的混球!”受伤的商人对着他身后内房门边吓得呆滞的妇女说道,后者才反应过来,像个僵尸一般机械地拿起钱袋丢到了那两个暴徒的脚下。
“很好。”班奈特满意地拿起钱袋掂了掂,却在商人极度惊恐的眼神下举起了手斧,对着商人的脖子用劲砍去。
“不,啊啊啊!”商人的夫人发出了惊恐的尖叫,完全无法接受她刚刚看见的丈夫惨死的画面。
“秃鹫多米尼教我们,不但要谋财,还要害命!哈哈哈哈哈!”两个巨石马尔甘德手下的暴徒相视一笑,背过身子逃出店铺,消失在了街对面的小巷子里。
不过这些都是秃鹫多米尼的得力干将考迈特没想到也没看到的,他只是嘟嘟囔囔地骂着那两个来帮手却趁机捣乱捞油水的家伙,看到又有两个手下死在了楼道里,于是便亲自上楼拼杀了。
此时的考迈特正在楼梯上拿着短剑招架着米勒的攻击。
“喝!”考迈特打开了米勒挥舞过来的剑,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腰间抽出了一柄飞刀,投向了还没反应过来的米勒。
“唔!”米勒只觉得腹部一麻,被巨大的力道冲得退后了几步,紧随而来的剧烈疼痛如同潮水一般席卷了他,让他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上!”考迈特兴奋地大喊。这一会儿二楼的楼道口就只剩下胖子一个人了,趁着西蒙和加布里埃尔还没补上那个缺口,他兴奋急促地敦促着他旁边的那个穿着残破棉甲的年轻暴徒和他一起冲上去。
“别,别管我,快补上空缺位。我穿了锁甲,问题应该不大!”米勒既痛苦又着急地看着想上来查看自己伤势的加布里埃尔,后者点头,刚刚想要转身,一柄满是泥污的短斧却径直朝他砍来。
“来不及挡了。”加布里埃尔闪过一个念头。
那柄短斧却在千钧一发之际,被一柄精致泛着寒光的短剑给击打开了。
西蒙趁势拽住了那个拿着短斧穿着残损棉甲的年轻暴徒的手臂,往自己怀里一拉,另一只持剑的手狠狠向前捅去。
“呲啦!”
西蒙那干净的短剑瞬间刺穿了棉甲,没入了那个瞪大了眼睛的年轻暴徒的胸膛。短剑的另一端从年轻暴徒的背部捅了出来,原本干净的短剑上现在满是热乎乎的鲜血。
而在旁边和考迈特对手的胖子,却越发感觉吃力,有些招架不住。甚至好几次都险些被考迈特击伤。
这个叫考迈特的家伙显然不简单,他手中的短剑仿佛有了生命,就同一只狡猾的水蛇一般在空中舞动着,稍有不慎就会让人命丧黄泉。
“这个狗东西以前可能做过雇佣兵,这可不是一个混迹街道的暴徒能够拥有的剑技!”胖子骂道。狭隘的楼道令很喜欢大开大合式战斗的胖子完全放不开手脚。
这时拥挤阴暗的楼道里满是血腥味,暴徒尸体上不断涌出的鲜血从腐朽的木楼梯上一级一级地往下流着,让本就有些潮湿滑溜的木梯更加湿滑。
粮铺一楼的一些靠近楼梯摆放的粮食被撒得到处都是,有些上面还沾着暗红的血液和花白的脑浆,混合着墙角边的粪便和尿液,看上去甚是恶心。
粮铺外的街道静悄悄的,空无一人,只有旁边不远处商铺的商人夫人隐隐的凌厉哭声和隐约的远处街道正在朝这边跑来的卫兵身上装备咣当咣当碰撞的声音。
考迈特搞砸了这一切,或者说是加布里埃尔的机警救了大家一命。
要不是西蒙等人以粮铺那狭隘的木楼梯为依托阻挡暴徒们的攻击,现在恐怕他们都已经成了一具具躺在街道上的尸体,被暴徒们扒光了装备四散而去。
“考迈特,卫兵来了!”一个在店铺里的暴徒听见了远处街道的动静,探出脑袋看了一眼,惊慌失措地对着楼梯上的考迈特喊道。
“啊啊啊啊,你们这群该下地狱的杂种,我诅咒你们!该死!”考迈特气得七窍生烟,却在胖子和西蒙的合攻下不得不退后着,想要下楼逃之夭夭。
“就算没搞定这条大鱼,我也不能被该死的卫兵们抓住,不然等待我的绝对是城镇广场上的绞刑架!”考迈特暗咬牙关,却踩在了楼梯上的一摊鲜血上,一下像只笨重的狗熊一般仰面摔下楼去。
店铺里的暴徒们一个个都是逃命和揩油的好手,在听到卫兵来了之后,趁乱将粮铺里的肉干和陶罐,还有柜台下一些零散的铜币和扒拉出来后,然后跑出了粮铺,分散逃逸,一下便消失在了街道旁边的巷子里。以至于可怜被遗弃的考迈特抬起被摔得七荤八素的脑袋再次睁开眼睛时,乱糟糟的粮铺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这群不讲道义的狗腿子!”
晕乎乎的考迈特刚刚想去拾捡掉在他旁边的那柄锈迹斑斑的短剑,结果就被人用力踩住了手,脑袋上狠狠地挨了一拳,又一下趴在了臭烘烘的地上。
“这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