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是土的小男孩,看上去十一二岁的样子。但是他的脸上有着明显与他年纪不符的坚毅与冷漠。
“怎么是他!?哎。”村长也看到了那个孩子,低头叹息了一声。
“你叫什么名字?”西蒙平静地问道。所谓童言无忌,他虽然十分恼火讲话被打断,但是他还不至于因此重罚一个孩子。
“我的名字是克莱茵,大人。”小男孩冷冷地回道。
“很好,克莱茵。我们姑且不谈你刚刚问的问题。你的父亲,难道就没教过你,打断别人说话,是件很没礼貌的事情?况且正在讲话的人是你的领主!”西蒙说着,音量逐渐拔高。
看上去十分坚毅的克莱茵像是被突破了防线,忽然就哭了,眼泪鼻涕俱下,扑通一下跪在了西蒙面前。
“我,我的大人,呜呜,我真的不是有意冒犯,我只是十分不解,为什么,为什么我的父亲,在维京人来劫掠时勇敢地挺身而出,但,但是就那么毫无价值如狗一般死去。一点补偿都没有也就算了,税吏大人还要我交一大笔遗产继承税,呜呜,我们家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维京人抢走了,怎么,怎么付得起高昂的遗产继承税?税吏大人就拿我的房子抵税了。现在,我什么都没有,只能在山上自己搭了个小树棚,当个该死的偷猎者,苟且偷生,活到现在。领,领主大人,请您审判我的罪过,一剑了结了我,让我随我的父亲一起去了吧,我现在也没什么好活的了,呜呜呜……”
村里一片寂静。除了篝火烧的噼里啪啦作响,风吹过树林的叶摆声,再无半点声响。
“呲啦”一声,西蒙拔出了腰间的剑。
有人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死死地盯着西蒙,仿佛下一秒西蒙就会一剑了结了这个可怜的幼小生命。也有人带着幸灾乐祸,渴望在这单调枯燥的生活里看到血溅三尺的刺激场面。
西蒙反手将剑插在了泥巴地里,在克莱茵面前俯身蹲下。
“克莱茵,对于你身上发生的事情,我感到抱歉。这次,我就不追究你的偷猎行为,但下不为例。一码归一码,现在我要代表多尔斯滕家族,向你的父亲,向所有英勇却得到不公正待遇的英雄们,道歉!”西蒙的声音有些颤抖,随后站起来微微欠身。
不光是克莱茵,周围的村民们都震惊了,呆呆地望着西蒙。他们从未见过哪怕一个向民众低头的贵族,更何况是道歉。
村民眼中如冰般的冷漠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有人依旧带着嘲弄,而有人却觉得感动。西蒙毕竟有着现代人的灵魂,初到乍来,倒也没多少当时贵族阶级那高傲刻板的观念。
就连平常贵族观念浓重的胖子,此时也沉默不语。
上帝啊,真是件破事,一个处理不好,可能西蒙的就任日就成了弗尔德村的暴动日了。就算多尔斯滕的军队镇压了暴乱,以后的西蒙在贵族圈里也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不要怕,小克莱茵,既然没人养你,我来养你。以后,你就是我的侍从了。我会教你如何强壮自己的身体,如何用剑保护自己。我以我的荣誉起誓,总有一天,你会替你的父亲报仇,成为一个受人尊重的男人。”西蒙放下火把,直接将克莱茵抱起。
这时,周围的一部分村民们眼中的冷漠麻木明显褪去不少。一种名为希望的东西,渐渐在他们的心里发芽。
已经受了这么久的压迫,此时却有一个新领主站出来为他们主持公道,不管他是装的还是发自内心的,感谢上帝,这意味着该死的现状终于可以改善了。
短暂的嘈杂后,许多村民迅速作出决定,先和西蒙站在一起推翻这长久压榨他们的税吏。
“我的领民们,如果你们有遭受不公平对待的,或者说有什么难言的隐情,现在都说出来,我以我的名誉向你们发誓,一定还你们一个公道!”西蒙大声说道,同时,向胖子打了个眼色。
胖子立马从腰间抽出起武装斧,从背后取下圆盾,向村长询问帐房的位置。
村长速速回答,同时,村长就近拉了两个小伙过来,嘱咐了一番。两个小伙立马从不远处的柴堆里取出劈柴斧,跟着胖子一起,消失在了夜色中。
“大人,请您为我做主啊!为什么我们家除了要缴纳砍柴税,森林通行税,房屋税,还要缴纳窗税,灶台税,食物税?税吏大人还说这是男爵大人的新命令?我有一次路过欣克瑟村,和那里的村民交谈,得知他们从来都没有这样的鬼税要交啊!我们家都已经穷得揭不开锅了,拿什么交税啊!”一个满脸沧桑的中年妇女哭丧地说道。
“我的领主啊,凭什么我们家修茸被维京人毁掉的房子,还要另外交一笔翻新税?为什么税吏大人一口咬定这就是在给房子装修呢?大人请您为我主持公道啊!我家付不起税,屋子现在都有一半是坏的呢!”
“大人,大人……”
村民们像是一锅热油滴进了水,瞬间炸了锅。
“很好,税吏,背着我父亲,以我们家族的名义做了如此多的伤天害理之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