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十二月冬。
喻嫣又回到了那种快节奏的生活,每天上课下课,家里学校两点一线。
有些不同的是,喻嫣今天撞到了一个人。
喻嫣习惯了独来独往,也习惯了下课快步走回家。
今天教授留下来的设计作业比较浪漫,名字叫做“爱人的新衣”。
这个名字和小时候听到的寓言故事“皇帝的新衣”太过相似,喻嫣不由的邪笑起来。
喻嫣一个人走在路上,看着手里的命题,开着玩笑喃喃道:“皇帝的新衣不穿最好,爱人的也是”
想到这里,喻嫣脑海里不自主地浮现出和陆承屹的那一晚。
他身材极好,宽肩窄腰,上半身的线条流畅又硬朗。但因为不是热衷健身,身上的肌肉是刚刚好的类型。
“这么多年了,我也没想着给陆承屹做一件衣服”
说完,喻嫣没看路的撞上了一个人的胸膛。
喻嫣一边道歉,一边蹲下来捡起自己的资料和作业,“对不起对不起”
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法国,喻嫣又换上英语,“isrry”
被撞到的男人默不吭声,只是蹲下帮喻嫣一起捡起地上的资料,低到喻嫣手里。
喻嫣抬头,视线对上的那一刹,喻嫣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只听见自己的心在说,怎么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陆承屹蹲在喻嫣前面,脸上露出笑容,丝毫不躲避喻嫣打量的目光。
眼前仿佛出现了大片的落花,花瓣在空气中飞舞,他呆呆地蹲在她前面,干净的身上一尘不染,独独对她笑着。
片刻后,陆承屹嗓音晴朗,“喻嫣,今天你撞到我,算你倒霉。”
喻嫣的思绪被陆承屹这句话拉得很远。
她想起来第一天将陆承屹囚禁在公寓里的自己,临走的时候折回来,嘴巴凑到陆承屹的耳边。
轻声说:“陆承屹,遇到我,算你倒霉。”
眼前人又和三四年前的那个人重合在一起。
陆承屹放下了刘海,身上的西装也换成了卫衣加外套。
喻嫣看见陆承屹,冷哼一声:“十二月穿成这样,冻不死你。”
喻嫣站起来就往前走,陆承屹笑嘻嘻地跟在喻嫣后面,“我身体好,不冷。”
喻嫣侧头睨了他一眼,“我不是在关心你冷不冷。”
陆承屹走到喻嫣身侧,望着前方傻笑,“我知道啊。”
看见陆承屹这样跟着自己,喻嫣眉头皱了起来,“你跟着我干嘛啊?”
“我没地方住,等着你囚禁我呢。”
“有病。”
陆承屹依旧亦步亦趋地跟在喻嫣身边。
当喻嫣快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陆承屹说的是真的。
喻嫣止步不前,“你什么意思?”
陆承屹耸耸肩,眼里带笑地看着喻嫣,“等你收留我啊。”
喻嫣就这样望着陆承屹,语气严肃:“你来法国干嘛?”
陆承屹双手插在口袋里,好看的桃花运微微扬起,“来找你啊,没了你我活不了。”
喻嫣冷笑一声,“那没找到我的一个星期,你怎么过得好好的啊?”
陆承屹语气平静,“不好。”
陆承屹只知道喻嫣的学校,不知道喻嫣住在哪里,不知道喻嫣在法国的电话号码。
连着一个星期,陆承屹都是早出晚归。
每天早上八点准时到喻嫣学校门口,一待就是一整天。
可能是没有什么缘分,连着一个星期,陆承屹都没有等到喻嫣。
喻嫣扬起眉毛,好整以暇地看着陆承屹。
“怎么不好?”
陆承屹倒是摇摇头,“算了。”
看着陆承屹的表情,喻嫣的心里忽然颤动,“你该不会在学校找了我一个星期吧?”
听起来像是疑问句,实际语气却像是陈述一般。
陆承屹垂着头,没有说话。
喻嫣走到家门口,按密码打开了门。
喻嫣回头望向陆承屹,“先进去吧。”
喻嫣的家是两层楼的小公寓,楼下的负责生活起居,楼上被喻嫣改成了工作室,画图和剪裁都在楼上完成。
陆承屹坐在房间的沙发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喻嫣,像是在等待喻嫣安排什么任务一般,乖巧又可怜。
喻嫣给陆承屹倒了一杯水,递给他,“你看到了,我这只有一张床,你来了也住不了。”
喻嫣似乎很钟情于这样的小公寓,先后住了几套公寓都是这样的设计。
听见喻嫣这句话,陆承屹反而有些理直气壮。
他扬起头,对上喻嫣的眼睛,“你那时候用来关我的房子也只有一张床”
喻嫣有些尴尬地移开了眼。
那时候喻嫣喜欢陆承屹,想法设法地要跟他睡在一块。
这会儿到成了一道难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