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呀?”何四海看了一眼桃子手里的盒子,并未在意地道。
“这是盒子。”桃子瞪大眼睛道。
“我有眼睛,我当然知道这是盒子,所以呢?这里面有什么?”何四海道。
“有宝贝。”桃子道。
“有什么宝贝?”
“不知道。”桃子摇了摇脑袋。
“不知道你就有说有宝贝?”
“打开不就知道了?”桃子一脸你好麻烦呢的模样。
“那你打开啊?”何四海道。
“我打不开呀?”桃子道。
“好吧,你拿来我看看。”何四海伸手拿过她手里的盒子。
盒子已经满是锈迹,都锈严实了,怪不得桃子打不开。
何四海带着那种厚厚的涂层手套,手心特别厚实。
所以直接用手抹了抹盒面。
把盒面的锈迹抹掉,勉强看上面有个民国风的女子半身像,下面还有一行字,不过已经锈蚀的差不多了,勉强只认出一个皂字。
何四海晃动了几下,一点响动声都没有,不像有东西的样子。
但是看桃子仰着小脸,一脸期盼的模样,不帮她打开,估计小家伙有的跟他闹。
“捡了什么好东西吗?”刘晚照也好奇地问道。
“一个破盒子罢了。”何四海道。
萱萱拿着小木头锤好奇地跑了过来。
“是不是有好宝贝呀?”她一脸的期盼。
“哪有什么宝贝,正好,把你的小锤子给我用一下。”
何四海把铁盒侧立地上,拿着萱萱捡的小铁锤,侧面轻敲几下,把它敲变了形。
然后轻轻一掰,就掰开了。
两个小家伙伸长脖子,一脸期待地看向盒子里。
可是接着,两人露出了一脸的失望。
因为盒子里根本没有什么宝贝,只有一捆用橡皮筋捆扎在一起的信。
“唉”两个小家伙失望地转身离开,继续去寻找宝藏。
何四海随手翻了翻,所有的信,都是写给一位叫黄礼忠先生的人。
有的是寄出后被退回的,有的压根没寄出。
大概时间已经久远,信封已经泛黄。
而且看信件样式、邮票和字迹,都是属于民国时期的。
何四海随手打开一封信件。
夫礼忠鉴:
君已多日无信,心甚忧之,君离家之时,轻装从简,衣衫单薄,深秋已凉,吾托友人二老身体尚佳,有吾侍奉,无念无挂
妻红莲
四十七年十一月十七日
这是一份叫红莲的人,写给丈夫的信。
信中的大概意思是说,因为多日未收到丈夫的来信,心中甚是挂念。
丈夫离家之时,没有带多少衣物,天气渐凉,所以托了朋友给他带去一些衣物。
让他在外不要担心父母,有她侍奉二老。
信使用毛笔写的,字迹工整秀丽,非常漂亮。
何四海重新看了一眼信封,上面有退回邮戳。
看来这封信并没有寄出去。
而且从信上地址来看,这位叫黄礼忠的人,应该是位国民革命军。
“在看什么?”刘晚照好奇地走过来问道。
“一位妻子写给丈夫的信。”何四海道。
刘晚照闻言,蹲下身子和他一起翻看起来。
一共三十二份信,按照年份从上到下次序摆放,可以看出这位叫红莲的女子,对信件的重视。
前十来封信件,全被退回,地址也发生了改变,改为台湾
想来当年她丈夫随着部队去了台湾
但依旧全被退回。
然后其余十几封信,根本都没寄出去过,只是塞在了空白的信封里。
信件几乎跨越了这位叫红莲的女子一生。
从对丈夫的期盼、二老去世后的悲伤、到小儿子意外丧生的痛苦,再到对生活的无助
可不管遇到什么困苦,信中都无一丝的抱怨,只有对丈夫归来的期盼。
在其中一封信件中,还夹着一张黑白照片。
泛黄的照片上一男一女,看上去很年轻,想来就是黄礼忠夫妻二人,女子身穿旗袍,看起来温婉大方,想来就是信件的主人了。
刘晚照看了这些信件很是感动,眼睛都红红的。
“你们看,我发现了一个好东西哦。”
萱萱捡到一个彩色的串珠手链,当做宝贝一样,跑过来跟他们炫耀。
然后一眼就看到了双眼通红,耸着鼻子的刘晚照。
于是,立刻转头看向何四海。
“怎么,还想用锤子捶我啊?”
何四海看了一眼她紧紧抓在手里的木头锤问道。
萱萱赶忙把它藏到自己的身后。
然后想了想说:“老板,你可是乖孩子哦。”
“所以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