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湟找到河古的时候,他刚好用一根青绿的双子藤钓起一只肥硕的红虾,虾皮光亮,虾钳有力,鲜活的气息看着都叫人喜欢。
看来……他家尊主遇到闹心的事了。
“要说说吗?”沧湟走到河古的身边,抖抖自己的广袖坐了下来。使劲藏好内心的小期待不让他发觉,悄咪咪的提着耳朵听他说,生怕自己漏听了一个字。要晓得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到尊主独自在水边钓鱼了,哦不是,钓虾。不管钓什么,这种事儿是极少出现的。可一旦他独自临水沉思,那必然是心里有事。今日所见,他着实是好奇的很啊。
说?
说什么?怎么说?
河古像是不知道沧湟来了,将双子藤上的肥虾扔回水中,继续静静的垂钓。
沧湟等了一会儿,见河古不出声,便又说道:“没外人。”不管他遇到什么事,身为他的掌事神君他绝对是守口如瓶,仿佛一个哑巴般不对外说一个字。毕竟自家的尊主自己不护着,难道让别人看笑话吗?他最大的优点是忠心耿耿,断然不会做出背叛他的事。
没外人……没外人他也不能说,难道让沧湟这小子知道自己被勾歌亲了?此事绝对不能让第三者晓得,否则他的颜面都埋葬在那日的海底了。
看着水面的涟漪,河古又想到那夜的事。
懊恼,无措,还有一丝丝说不出道不明的……异样感觉。堂堂北古天尊主的他怎么能在那时又惊又呆呢,事后回想起来他真是气恼的很,小娇儿一只怎能让她占了上风去,突然压了他不算还亲了他一口,最气人的是他居然让她轻飘飘的走了,没讨一个说法,懊恼!没果断潇洒的反击,更懊恼!尤其想到勾歌回去之后肯定内心暗喜,觉得他一个佛陀天大尊居然被亲得慌然无措,哎,他光辉伟岸的光芒要暗淡下去了。
沧湟看着河古走神不理他,疑惑了,难道真遇到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了?
“不论你遇到何事,我永远在你身边陪着。”
河古:“……”
这事他还是别在旁边陪着,他不在自。
“咱俩这么多年,虽修为不及你,但你有需要的时候,我必鼎力相助。”
河古缓缓地转头看着沧湟,眼神中竟然有着凌厉之气,让沧湟十分诧异,他这是……生气了?
怪了,他为什么生气?他说要帮忙他还生气,莫非是让他袖手旁观?
沧湟想了想,明白了。
“你是不是误会了,我说要帮忙并不是怀疑你的本事,我晓得你本事有多大。我的意思是,你不如将心里烦恼说给我听听,多一个人多一个脑子,自然也就会多一些办法,你说是不是?”
河古凉凉的道:“还多一张嘴呢。”
“是啊,多张嘴不好吗?”
河古原本转回去的脸又转过来瞪着沧湟,“当然不好!”多他一张嘴,他是想亲他,还是想亲勾歌?这种事,除了他们俩,别人帮忙都不行。
“你究竟遇到什么事了?”
沧湟越发好奇了,竟然让河古烦恼成这样,此事非同小可,他非得知道不可。
看着水面的河古又回到了自己的思绪里,他觉得自己得想法子将面儿从勾歌那挽回来,不能让她觉得他被‘拿’住了。一个意外的亲嘴儿,不是什么大事,他是北古天的尊神,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什么大劫大难没历过,必须稳住。
望着河古的沧湟看着看着忽然发现一件奇怪的事,问他,“你脸怎么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