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我自然不晓得。”沧湟话音里含着笑,“但你要说,我必然洗耳恭听。”
抱着勾歌离开深海,河古在岸边化出这座宫楼,打算把她放在床上好生睡觉的时候,怎么也放不安稳,他稍稍离开几步她便哼哼唧唧不肯安睡。他若是狠心不管走开,她在床上翻腾得像有虱子咬她,弄得他很不舒服,仿佛是他害得她睡不好。可也奇怪,只要他靠近,她就安静下来,闭着眼睛朝他偎过来。
沧湟带着几分戏谑地笑了,“怕是把你当成娘亲了吧。”
河古一脸莫名其妙。
“不是么,冬天里的小崽子在感觉到不安和寒冷的时候,总是习惯闻着味寻找到他们的娘亲搂一搂,靠一靠。”
看见河古的脸拉下来,沧湟的心情莫名很好。
“现在不是挺好么。”沧湟朝屋内看一眼,“最后你是怎么让她老实睡好的?”
“烈凤佛聆。”
沧湟这才注意到河古腰身上的腰带不是他自己的了,是一条他从未见过的,想来是勾歌的吧。
“它倒是愿意认她。”
当初危急关头能保她一命,如今又能安抚她不安的心神,比它的主子可要温柔多了。
河古没意外,在混元魔兽的梦魇境里,她抢烈凤佛聆时他没有动气亦没有强行拿回来,那会儿这条有着通灵之力的法器便知道勾歌需要护佑,既有第一回,它便认了她回回有难它皆护上一护。
虽然此处离碧澜海崖很远,可还是能隐约听见地动山摇的声音,沧湟眼中不免浮现一丝担忧,“鲛溟灵珠不找回来,他们怕是难有安宁咯。”
虽然河古今日照顾了勾歌一二,可他不认为自家尊主就会为帮忙寻回镇海灵珠,一回事是一回事,他向来不喜欢沾惹女人太多太深,平时揶揄调侃恭维那些都不过是嘴上乐呵片刻,当真与女子细腻相处时,他耐心缺缺。
果然,河古面色平静,不置一二言语。哪怕勾歌是他第一个拥抱的女子,也并未让他有再多一点想法,更勿论主动相交几分情谊了。
“有件事,我不知当问不当问?”
“不当问。”
沧湟笑了,“那我便问了。倘若今天这些事换做别的女子,你可会如此相待?”
河古并未立即回答。亦或说,他没有回答沧湟的疑问。因为,答案在他心里。从他卸掉强加于他的那些术法却没有将勾歌推开时,他就明白自己心里对她与其他女子有所不同。
只是,这一点点微小的不同不足以让他改变自己的行事风格。
一夜过去,勾歌安然沉睡。
第二日白天,她依旧睡得香甜。
傍晚夕阳西下,沧湟给河古带来好酒好菜,两人品酌间,沧湟问了一句。
“还没醒?”
“可能我们搞错了她的属相。”
这哪里是只鱼,看看这睡觉的本事,明明是爱拱白菜的那个物种。
“呵呵,嫦娥仙子可以作证,那个物种可出不了她这种惊世容貌。”
夜幕深沉,勾歌睁开眼睛醒来了。
走出房门将好看见准备去隔壁房间睡觉的河古,看到他的腰带,勾歌连忙低头看自己的。这……
勾歌快步走过去挡在河古的面前,刚好拦住门口不让他进房,“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气色不错的勾歌,河古笑了笑,“看来一哭二闹三求抱的事,你全忘了?”
“……”
有吗?她有吗?
勾歌很快挥开内心的尴尬,正了正自己的神色,口气强硬,“你什么都不记得,什么也都不知道。”
河古挑眉,“包括你抱着我哭?”
“我没有!”
河古微微眯眼,看着勾歌不说话。小鱼儿,你这翻脸不认账的功夫修得倒是很认真呀。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你看着我也没用,我不承认的。”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