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进去的侍女很快又跑了出来,一副面红耳赤的模样。
阿丝急忙问,“小不你怎么出来了?”
“我什么都没看见。”
阿丝:“……”
一旁的阿一觉得很奇怪,问小不,“你没看见什么呀?”
“你这么问她,她怎么回答呢?她什么都没看见能说出来没看见什么吗。”能说出子丑寅卯的,那便是看见了呀。
沧湟看着小不脸红到脖子根,又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什么都没看见,猜着她是看见了什么羞赧之事,像个老母亲似的朝轿子深深的看了一眼,难道万年铁树要开花了?
轿内勾歌把河古压在了主座上,“再不安分的话,将你扔下去喂鱼。”
河古眼底藏笑,看着身上的姑娘,“你不就是鱼么。”
“你不合我口味。”
河古嘴角扬起,“你怎么晓得我不合你口味,你又没吃过。”
勾歌抓着河古的手正想用法力将他扔出去的时候,身子一个翻转,反而被河古压在了身下,受伤的后肩传来痛楚,疼得她微微皱起眉头。
虽然将勾歌掀翻,但河古没有像她那样制住她的双腕,身子倾到一旁,用一只手支着自己的头,“年纪轻轻的,话别说得太定,日子还长着呢,脸被打得次数多了会变丑。”
“言之御尊是过来人。”
“不,我没脸。”
“……”
他对自己的评判还挺准,是没脸可打,如他这般不在意自己脸面的大神她是第一次见。三十三重天里的大仙大神她也算遇过不少,但凡有点儿名号的,哪一个不珍惜自己的仙果光辉呢?更不要说佛陀天里的大尊神了,个顶个的端姿雅正,这等不讲章法、不顾尊位、行事做派又极为嚣张的,他是头一份儿。
“昨儿夜里的那缕情丝魄……”
河古话还没说完,勾歌用力扔开他的腿,挺身而起,“你坐这。”
她则安安静静的到了次座上待着,再不同河古讲一句话。
“呵。”
河古低笑,翻身让自己躺得舒服,像这种要脸皮的姑娘是最好对付的,那些在她看来仿佛天大一般的事,于他眼中实在算不得什么,漫漫无极时光悠长没有尽头,如果不能自己豁达通透,只怕是有数不清的烦恼缠绕着她。一朝一夕皆是活给自己的,旁人怎么瞧,又有何关系呢?
过了片刻,河古觉得无甚意思,闭目养神间说了话。
“听说你的飞鱼鸾澜轿可飞天遁水,瞧瞧。”
次座上面的姑娘懒得理会他。
“情丝魄所做……”
嗖的一下,原本御风飞行的华丽圣轿忽然从高空极快下行,随行左右的侍卫侍女全然来不及知晓发生了什么事,就连腾云驾雾在旁边的沧湟都没反应过来。
“圣主!”
圣轿入水的时候竟似云飞平地,没有半个水花,无声无息很是平稳。潜入水中之后,一道淡蓝色的光圈将其笼罩,越发极致梦幻奢华。
河古慢慢睁开眼睛,落在金丝软塌边的手指微微挑了下,轿子窗口的两道垂帘拉开,水中之景尽入他的眼底。
过了半个海,沧湟忽然出现在窗口,一张大脸让河古觉得大煞风景。
“前头不远便是荼蘼静海了。”
此处便是他们与碧澜海崖诸人分开的地方,他只是来提醒他,莫再继续叨扰勾歌了。
“莫急,圣主自会送我们回宫。”
勾歌道:“我不会。”
“啊。”河古轻轻一叹,“本尊就晓得你心里想请我去你那喝茶,别不好意思,我应你就是。”
勾歌:“……”
要不是暂时还打不过他,早把他揍八百回了。
众人到荼蘼静海的时候,勾歌的侍女们见圣轿朝北古天飞去,纷纷诧异不解。
“圣主,我们走错了。”
轿内传来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去世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