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棠继续说道：“那个人回来了，也是在重阳节，澜儿再一次遭受了侮辱，不仅仅如此，她还看了我。”

青雪的手指就这么停在了半空中，这个世界没有“感同身受”这个词，对于素未蒙面的夜澜，她只能以旁观者的心态去听，更多的只能是遗憾。

可夜棠不同，他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以最平静的口吻说着最痛苦不堪的往事。

“后来，那个魔鬼也想要了我，是母亲和父亲挡在了我面前，也因此，我全家下五十口人命，在一夜之间，通通消失。”

夜棠虽然是笑着，可眼眶却红得可怕。

“好好说，我听着呢。”青雪喟叹一声，伸出手拉了他脱下的里衣，随即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礼仪，轻轻揽住了他的肩头。

夜棠没有拒绝，反而顺势靠在了青雪的肩：“那个魔鬼还没放过我，在我濒临绝望的时候，是澜儿救了我…”

“他用身体作为交换，跟着那个魔鬼回了老巢，还逼迫我为她卖命。”

“这些年来，我忠心耿耿，不敢忤逆，不敢违背命令，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我每天跪她，拜她，像只狗一样…”

青雪突然伸出手捂住了他充满仇恨的目光，才几秒钟的时间，就感觉到了掌心湿热。

“都过去了…”

夜棠：“澜儿只是她众多后宫中的一个，只有我活着，我努力的去做她的走狗，澜儿才不会被丢去蛇窟，而只有澜儿在，我才能保得清白之身…”

夜棠突然就再次低声发笑：“我们兄弟俩，就这么被她牵制着，过了一年又一年…”

青雪此刻已经无法再平静了，滔天的怒火淹没了她的理智。

“后来她终于走了，澜儿又被她的正君整日整日的折磨…我得给他做牛做马，才能让澜儿过锦衣玉食的日子…”

“其实这样挺好的，起码澜儿不用在她身下受辱，可是就在前段时间，她又回来了…”

青雪眸光晦暗莫名，嗓音如寒冬腊月般充满了冷意：“她是谁？”

夜棠摇了摇头，没再说话，只是脑袋一直埋在她的脖颈处没有抬起来。

“如果你信我，你全家的仇，我替你报！”青雪侧头看向夜棠，一双墨瞳中尽是冷静。

夜棠心尖一颤，坐直了身，笑道：“别开玩笑了…”我这样的家庭，旁人躲都来不及，又怎会有谁来替他寻仇？

再说…

夜棠也压根没想过要青雪帮他报仇，要想想，在这个世界，能将魔主绳之以法的人，他这辈子都没有见过。

“夜棠！”青雪直接将他的身子板正，开口说道：“信我！”

夜棠眼中的血丝尽退，抬眸看向青雪，苍白的唇瓣微扬：“姒雪，我叫夜棠。”

青雪顿时感觉莫名其妙：“我…我知道啊…”

“你会不会…嫌弃我？”夜棠再问。

青雪再次感到莫名：“不会啊…”

夜棠没说话。

青雪有些着急的解释：“这又不是你的错，是那个魔鬼，她的错，她该死，我为什么要嫌弃你？”

“她碰过我…”尽管没到最后一步，尽管他洗过无数遍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