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小时后,当地时间半夜十一点,衍皇专机抵达帕玛国际机场。
黎俏坐在机舱的舷窗边,望着下方昏黄朦胧的夜色,眼波里流光闪烁。
机舱门开,一行人徒步而出。
位于平洋半岛海域的帕玛,三面环海,风景四季宜人,属于标准的温带海洋性气候。
踏出舱门的刹那,温热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
不远处,三辆欧陆车早已等候多时。
而舷梯正下方,则站着一名年约三十左右的男子。
对方身着干练的灰色西装,一脸肃穆地仰头,见商郁二人走出机舱,便恭敬地颔首唤道:“大少爷,黎小姐。”
此人,名唤卫昂,是商纵海的心腹之一,黎俏曾在南洋公馆见过他。
上了车,卫昂坐在副驾驶回眸,“大少爷,是先回老宅还是”
“回别院。”商郁沉声吩咐,卫昂闪了闪神,没有多说,对着司机示意后,三辆车便驶出了停机坪。
很快,车子开到机场出口,前方一道特殊海关检查的岗亭映入眼帘。
例行检查人员看着车头两侧迎风起舞的小旗帜,连忙走到副驾驶的位置,对着车窗弯了弯腰,也根本没有继续检查的流程,而是振臂一挥,示意闸口放人。
这大概就是商氏在帕玛的地位象征,完全跳出了所有的规则范围。
回程途中,黎俏目光懒散地欣赏着帕玛的夜景。
大片大片的街头植被从眼前划过,两侧的高楼广厦也挂满了璀璨的霓虹灯效。
街道纤尘不染,在夜晚看起来格外幽静安详。
临近夜里十二点半,三辆车驶入了派伯山附近的别院。
一整片欧式宫廷建筑在山脚下连绵排列,堪比豪华庄园的主体风格一眼望不到边际。
此时,黎俏透过车窗望着另一侧的同款建筑物,隐约还能看到一个尖顶的教堂。
卫昂恰好回眸捕捉到这一幕,便出言解释,“黎小姐,那边是酋长府。”
黎俏目光微诧,哦了一声。
所以,在帕玛,商郁和酋长是邻居?
入了别院,灯火通明的欧式古堡喷泉门前,卫昂下车毕恭毕敬地拉开后坐车门。
他举目看着商郁,颔首道:“大少爷,明早我几点过来接您?”
男人顺势牵起黎俏的手,边走边沉声说道:“十点。”
“好的。”卫昂俯身弯腰,满眼敬畏。
哪怕跟在家主身边许多年,可他每次遇见大少爷,仍旧会克制不住的紧张。
他望着两人走进古堡的身影,沉思着叹了口气。
如今大少爷带着女人回来,这帕玛的天,怕是要彻底变了。
不刻,卫昂带着车队离开,而庄园的铁艺大门也再次紧闭。
这一夜开始,别院附近悄无声息地多了不少严阵以待的保镖。
另一边,恢弘奢华的客厅里,黎俏窝在真皮沙发里,目光逡巡着四周。
吊顶水晶灯绚丽明亮,暗红色古欧装修风格,处处充斥着奢靡和华贵。
蓦地,她看到了对面墙上的壁画,凝神片刻,不禁咂舌。
文艺复兴时期的真迹,就这么挂在客厅里用来装饰,各大拍卖行和博物馆若是知道了,恐怕会踏破这里的门槛。
“喜欢那幅画?”这时,商郁端着水杯从客厅外走进来,顺着黎俏的眼神看去,不禁挑了下浓眉问道。
黎俏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懒声戏谑:“倒不是喜欢,就是觉得你有点暴殄天物。”
商郁在她身畔落座,深眸噙着纵容的淡笑,“楼上还有很多,若是喜欢随便挑。”
黎俏靠着椅背舒展长腿,视线略过客厅的各处,摇头失笑。
幸好黎二没来,不然这里的画,一定会被他扫荡一空。
没一会,黎俏被落雨带去了三楼的卧房。
房间里的装修风格和楼下大同小异,黎俏简单洗漱一番,关了灯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
短短几个小时,从南洋来了帕玛,还有点不太真实的感觉。
她不由得暗忖,倘若明天见到了商纵海,不知他是否会如实把股神自传的内容说给她听。
第二天,八点半,黎俏洗了澡就来到了楼下。
绕过旋梯的拐角,她抬眸便看到客厅里坐着两个男人,除了商郁,还有一个陌生面孔。
对方约莫三十出头,五官十分深邃,有几分混血之感,冷酷严肃的表情不怒自威,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西裤,正叠腿坐在商郁的对面抽着烟。
此时,男人坐在单人沙发中,标准的宫殿式格栅窗射入的阳光恰好落在了他的肩头,捕捉到黎俏的身影,便沉声招呼,“睡醒了?”
黎俏不紧不慢地走下楼梯,而陌生男人也瞬时扭头打量着她。
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