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辆马车的苫布都被范宇挨个揭开,看得他一阵无语。
尤二郎却一脸的得意,凑到范宇面前,一副表功的模样。
在范宇的想象中,那种可依次发射不同彩色光珠的焰火,应该是可以握在手掌中的。可是尤二郎为了感念范宇,制作出来的这种焰火却是足有大腿粗细,如同后世的火箭筒一般。
范宇想象了一下自己记忆中的夜明珠焰火,再看看眼前这一车‘火箭筒’。这东西如果在庄园里燃放,怕是会让两位太后魂不附体。
还有那如同陀螺一样的焰火,也是一个个的大如磨盘。还有一车穿云箭,那真的是宋军战阵所用之物,只不过是将火药箭的箭头去了,另外添加了能燃出彩光的药柱。
看了一眼尤二郎,范宇也不忍打击他的积极性。
好在这里距离黄河岸边不远,到时让人去黄河的堤岸上燃放便可。东西大也有大的好处,想必出来更加好看。
“尤师傅辛苦了,这三车焰火,想来费了你不少的力气。”范宇看向尤二郎道:“听说你近来除了在百工技院读书,还没误了给我制作这些焰火,倒是令我刮目相看。”
尤二郎得了范宇的赞赏,胸膛不觉更加的挺了挺,“我这点本事算得了什么,遇到侯爷,肯将化学这等高深的学问传授,才是我的荣幸。这些焰火不过是小道,但是却是侯爷也使我开启了新火器思路。便如这冲天彩炮,用纸卷出来的粗筒之中,装上发射药和子弹。一旦燃放,便可将两斤多的子弹打上天去再爆出满天的彩光。我就想啊,若是将这子弹换成了蒺藜火球……”
“尤师傅暂时莫要说出来。”范宇立时制止了尤二郎的话,“你所想的这等火器,必会使我大宋火器更进一步,须保密才是。”
经过范宇提醒,尤二郎也醒悟过来,看了一眼旁边的孙有才还有那些车夫杂役人等,便点了点头。
“多亏侯爷提醒,差一点便坏了大事。”尤二郎吓了一跳,便又接口道:“不过,小人还有新思路,也是从火药箭上得来。但小人现在便不说了,待侯爷何时有空,我再说与侯爷听便是。”
范宇点点头道:“尤师傅能举一反三,确是非常了不起。不过,这些焰火可曾试着用过没有?”
这位尤二郎做的焰火都个头不小,若是在汴梁城中燃放,怕是不太可能。因此,范宇有此一问。
尤二郎笑道:“侯爷,小人用马车将这些焰火拉到侯爷的庄子里,便是要借侯爷的地方一试。虽然我有自信,这焰火并无问题,但是侯爷要用,毕竟还是试过才保险。城中多有不便,弄不好还会惊了宫中的圣驾,所以只能在城外一试了。”
范宇笑道:“你倒也不避讳,在我庄子里试不好,可就将这新建成的庄园给烧了。孙有才,带几个去河岸边,咱们去试试这新制的焰火。”
孙有才对这三车焰火也甚为好奇,听到侯爷让他叫人一起去河岸,便立时招呼了人手。
范宇一行人从三种焰火中各取了两个,便来到了黄河岸边。
尤二郎亲自抱了一个大纸筒立于地面,他蹲在岸边的开阔地,“侯爷,我在这里扶着便是,你们都退远一眼观看便可。”
这个二货是真够虎的,吓了范宇一跳。这么粗的一个大焰火,他居然就想这样燃放。
范宇看得头上冒汗,指着尤二郎道:“你这是不要命了?此物若是发射的顺利还好,万一在地面上爆开,你这条命便要交待在此。孙有才,你让人去地上挖个土坑,再将这冲天彩炮插进去点燃。土坑要稍深一些,莫要使其倒了。”
孙有才答应一声,立时领着人上前干活。
尤二郎被拉了回来,还一脸的不在乎,“侯爷,我在广备试制火器之时,都是亲自试的,没出过什么差错。”
范宇沉着个脸,瞪了尤二郎一眼道:“你以前没出过问题,以后便不会出问题了?火器不象其他军器,尤其危险。造作院的广备是专门制造火器的,想必没少出过事故。你身为广备的大匠,岂可如此粗疏。”
“若只是自己粗疏还好,若是因为你的粗疏,使得整个广备受了难,便无法交待了。而且你也是火器大匠,若出了事岂不也是我大宋的损失。”范宇的手指快指到了尤二郎的鼻子尖。
可这些话都是为了尤二郎好,他也只能讪讪一笑,也不敢反驳什么。
孙有才那里已经带人挖了一个小腿深的土坑,将这所谓的冲天彩炮插了进去。
“侯爷,可要点燃?”孙有才手持火折子,远远的问道。
范宇对他点了点头,便又往后退了一些。
孙有才让几个杂役都远远的退开,他自己便手持火折子,将冲天彩炮的药捻点燃,而后抹头便往回跑。
范宇看到药捻的火花没入到那粗纸筒中,冒了一缕青烟,只是一个呼吸的时间,便‘嘭’的一声冒出一道明亮的火光。
这道火光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