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重臣一同进了崇政殿,对着赵祯行了礼。
“臣等恭喜官家贺喜官家!”四人异口同声道。
赵祯的心情也非常不错,当即笑着摆手道:“几位卿家免礼,安乐侯在河东路大胜西夏军,真真是出乎了我的预料,实乃国之干城啊。”
吕夷简身为宰相,自然要第一个开口。
“臣也以为安乐侯功劳莫大,而立功的将士也众多。这等大胜,实为我大宋数十年来所未有。所以,臣以为须有加爵重赏,以酬安乐侯这等勋臣。”吕夷简躬身道。
王德用听到吕夷简的话,便皱了下眉头。
还没等王德用想清楚吕夷简的用意,便看到副想蔡齐也向官家拱手道:“臣觉得,这等大功官家理应重赏。安乐侯带领新军不过两战,前一战便全歼西夏五千轻骑,后一战更是大败西夏大将军野利旺荣以降数万人马。前后两战缴获战马一万余匹,西夏兵卒万余人。岂止为数十年来所未有,甚而为我大宋太祖以后从所未有之大胜。”
蔡齐说的这话是事实,大宋在与辽国结下澶渊之盟前的大规模战事当中,也没有如此大的胜仗。但是大规模的败仗,却是有几次的。
两位相公将安乐侯捧的如此之高,官家赵祯的脸上,原本的欣喜之色便有些勉强。
王德用与副枢密使韩亿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彼此心中都明白,这是要将安乐侯捧杀啊。
“官家,老臣觉得,安乐侯初生牛犊不怕虎,这等大胜也是一时的锐气所至。若是任他在边地久了,恐成易败骄兵。”王德用躬身道:“嘉奖和封赏都是应有之意,但应将之召回汴梁。以安乐侯之年纪,若是乘胜冒进于西夏,怕是事与愿违,反而易使我大宋深陷于战事。”
韩亿也跟着道:“臣也是这么想的,安乐侯毕竟年轻气盛,若是轻兵自大,恐出意外。理应召之还京,到君前奏对。由官家与诸位相公,向安乐侯面授机宜,使为老成谋国之臣。”
吕夷简看了王德用与韩亿两一眼,这两位是枢密院的正副使,说话也是相当有分量的。
“官家,此时边地军情尤紧,岂可轻易将安乐侯召回。”蔡齐不怀好意的道:“此时边衅已起,若是安乐侯回京,而西夏大军报复,恐边军会乱了阵脚。”
吕夷简也笑着摇头道:“王相公与韩相公有些杞人忧天了,安乐侯少年英雄,既有文名亦有武功,岂是轻易犯险冒进之人。有安乐侯在边地,西夏人经此两场大败,焉敢正视我大宋疆土。若是将他召回,便是釜底抽薪了。不可取,不可取。”
政事堂的两位相公极力阻止范宇回京,怀着什么样的心思,王德用已经看得很清楚。但是在范宇出京之时,他便表示过对范宇的支持,这个时候若不替范宇辩解,将来范宇被坑了,他也是要吃瓜落的。
王德用哈哈一笑道:“笑话,安乐侯为骤贵幸进之人。如今侥幸得胜,亦属偶然。边地若无安乐侯,还没这等边衅。两位相公想将安乐侯放在边地,引发西夏与我大宋之战吗?而且,老臣以为大胜西夏之功,安乐侯大哥不必封赏。之前本就是出身于民间,并无寸功而封侯。如今虽有功劳,也只不过是实至名归,对得起安乐侯三字而已。”
“再者,安乐侯论起来,还是皇亲外戚,岂可容他长时间掌兵于外。”王德用干脆就揭了盖子道:“若是出了事情,吕相公与蔡相公可愿为之担保?”
吕夷简与蔡齐两人不由得对王德用侧目,你至于这么激动吗。官场的规矩还要不要了,急赤白脸的可有些失了身份。心中虽然如此想,可是却不能宣之于口。只是心里有些可惜,如此一个机会,怕是不好再有了。
枢密副使韩亿也拱手道:“王相公说的有理,军中无数的将士为国守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能得到封赏的,也不过些许而已。安乐侯功劳虽大,却只可以重赏,而不宜再封。”
赵祯听到这里,对于王德用的话最为入耳,便点了点头道:“王卿所虑的是,安乐侯如此年轻而再得封赏,恐引起军中将士不满。如此,对于安乐侯便须只赏不封了。不过,诸位相公来到我这里,便只是为了安乐侯回不回京如何赏赐的问题吗?”
吕夷简急忙躬身道:“臣提安乐侯,不过只是其一。更大的问题,在于我大宋将来,以何态度对待辽国,又以何态度对待西夏。此为国之大政,当请官家定夺。”
赵祯点头笑道:“正是,安乐侯前方一战,却是使得宋辽夏三国关系变的微妙。但是这一次的事端起因,是从西夏而起。若不是西夏出兵攻击辽军,岂有后面的事情发生。想必辽国对于西夏,也已深恶痛绝了吧。”
蔡齐此时插言道:“我大宋与辽国已有盟约,而在边地安乐侯与西夏之战,也等于是助了辽军一臂之力。因而,我大宋与辽国之间应继续加强关系才是。反倒是对于西夏,当不假辞色予以痛斥才是。”
“老臣以为,可使秦凤路、永安军路、河东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