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宇一听到岁币两字,便将耳朵竖了起来。
在澶州一战当中,大宋真宗在当时宰相寇准的逼迫下,不得不亲自御驾亲征。大宋的军队得知官家亲临前线,立时士气大盛。
反观辽军,也是萧太后与辽圣宗提兵二十万,兵临澶州城下,欲向大宋讨要关南之地。
只不过在真宗到达澶州城之前,辽军统帅萧挞凛就被宋军的床弩给射死。而辽军上下士气大跌,萧太后与辽圣宗也显得六神无主。
本来大宋真宗皇帝如果胆子大些,便有可能反攻之下大败辽军。
只不过真宗实在胆怯,连番派出使节向辽国求和,并提出每年给予辽国岁币绢二十万匹、银子十万两的条件,以换取宋辽和平。
从签下澶渊之盟宋辽互约为兄弟之邦到如今,已经过去了三十年。这刘六符又提起了岁币,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官家赵祯没有开口,陈琳的眉头皱起。
吕夷简身为宰相,此时不得不出面道:“贵使所提之事,恕我大宋不能答应。盟约之上白纸黑字,写的非常清楚。若是贵使不清楚的话,我可使人抄录一份盟约,交予贵使细读之。”
“关南之地,向为我辽国所有,只不过后来被周世宗所夺。”刘六符沉声道:“而宋立国之后,也收到过我大辽数次讨要归还的国书,却不曾有半点归还之意。如今辽宋两国虽然息兵罢战,但是这关南之地,依旧是要还给我大辽国的。”
“贵使莫要说笑,这关南之地,乃是周世宗所夺,与我大宋何干?”吕夷简摇头失笑道:“而且,贵使所言及的,也是岁币之事,却并非讨要关南之地。”
关南是哪里,范宇是不清楚的。不过领土之争,却是不可能相让。而且听吕夷简说,这还是当年周世宗从辽国夺来的领土,这就更没理由让大宋归还了。
刘六符却只是微微一笑道:“归还关南之地,此事与岁币自然是有关系的。当年我大辽萧太后与先圣宗皇帝陛下,便是为了夺回关南之地,才提兵南征。若非你们宋国求和,肯缴纳岁币,如何能得这三十年不动刀兵之平安?只是如今,宋国占据关南之地已久,而予我大辽的岁币却不增加。却是显得宋国并没有诚意了。”
范宇听到这里,眉头便挑了起来。这个刘六符实在是无耻之极,两边已经商定好的盟约,却还要增加条件。什么叫占据已久?那本就是大宋的领土。占据久了,便要伸手多要钱吗,简直可恶的很。
吕夷简轻咳了一声道:“贵使所言甚为无礼,宋辽盟约既定,便为永例。若是因为我大宋拥有关南之地时间长了,便要增加岁币,这实是说不通的。”
“吕相公,大宋每年从关南之地可也收着赋税。”刘六符争辩道:“若是宋国肯将关南归还我大辽国,我可作主,这岁币我大辽便不要了。若是不肯归还,你们宋国便必须增加岁币!以我大辽关南之赋税,便理应还于我大辽。这许多年来的占据我大辽的土地,额外的租金也是要收一些的。”
范宇不由得插口道:“刘六符,你且休要诡辩。关南是周世宗所夺,你辽国上下有种的话,可去地下找周世宗要去。既然我大宋立国之时,便有此领土,便天然为我大宋领土,与你们辽国没有半分关系。”
赵祯在龙奇上坐的端正,听到范宇让辽国去地下讨要领土的话,不由得侧了侧身,借着饮茶用袖子挡住了自己的脸。只不过从衣物的抖动上可以看出,官家是在强忍笑意。
陈琳也硬是咳了一下才弊住,以示自己没笑。
吕夷简却毫不掩饰的哈哈一笑,又接着道:“贵使,安乐侯虽然年轻,可却也说的明白。关南之地是我大宋立国之时便有,并非辽国的关南。而且两国当年在澶州一战,也没分出胜负。我大宋抱着息事宁人之心,肯出岁币以慰辽国,可称仁至义尽了。”
冷冷的弊了范宇一眼,刘六符冷哼道:“如此说来,我此次来到宋国,却是什么也没办成,还被宋人将护卫全部打伤了?”
他这样问,便是以退为进。
不过赵祯也没说话,你成不了事,与大宋有何关系。吕夷简却是皱了皱眉,便是想了想也没开口。
崇政殿中的气氛异常尴尬,范宇也只是看着这刘六符,看他如何给自己找台阶。
刘六符在殿中扫视了一圈,才有恃无恐的从容笑道:“我不过一介使臣,面对宋国君臣的无礼,也只能回去向我大辽陛下如实相告了。宋国这也不答应,那也不答应,还将我大辽武士悉数打伤,半点颜面也没给我大辽留下。关南之地不归还、岁币不增加、还打伤了许多大辽武士,我身为使臣提出的条件一让再让,而宋国并无理会。想是承平三十年,使得宋国已经忘记了铁骑突出狼烟四起的景象。也罢,外臣不再打扰宋国陛下,这就告辞。今日便出城北返,过些时日,当随大军南来,再来看望陛下。”
赵祯脸色一变,如果真让这刘六符跑回去告状,辽国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