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了晚膳没有?我今天做了玉米羹,阿一和小小都可喜欢了,我特意给你带了一点。”
魏远摇了摇头,把陈歌又拉近了一点,低声道:“你陪我吃。”
陪,当然陪,她过来不就是为了跟他多待一会儿嘛。
陈歌笑眯眯地把两个小孩子和一个大孩子领进了御书房里,叫常公公上了晚膳,便坐在一旁,看着魏远吃。
两个孩子这段时间也没什么机会见到阿爹,这会儿显然很兴奋,一直缠着魏远爹爹长爹爹短,也不管自己现在牙牙学语说的话别人是不是听得懂,争先恐后叽里咕噜地说个不停,魏远光是应付他们俩都没时间吃饭了。
陈歌看不过去,一眯眼睛,把两个孩子都提溜了过来,一脸认真地教育,“爹爹做了一整天的事,很饿了,要吃饭饭,你们不能吵着爹爹,知道吗?”
两个孩子一歪脑袋,似懂非懂地重复着她的话,“爹爹……吃饭饭……”
“对!”陈歌严肃地点了点头,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轻声道:“所以,不能吵着爹爹,知道吗?
否则,爹爹的肚子会一直很饿很饿,阿一和小小知道饿肚子的感觉很不好,对不对?”
见到陈歌的动作,两个孩子似乎理解到了什么,连忙伸出小手捂着自己的小嘴,急急地大声道:“不吵!不吵爹爹!”
话是这样说,出口的话却依然像喇叭似的,又响又亮。
陈歌有些好笑,不过,他们好歹听明白她的话了。
不由地笑着看向魏远,却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一直看着他们母子三人,一双星子般的黑眸带着丝丝动人的柔情,仿佛眼前的一幕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手里虽然拿着筷子,却分明没有在吃饭。
不禁微微一愣,开玩笑地道:“难道看着我们肚子就会饱了吗?”
“不是,但是……”魏远似乎犹豫了一下,低声道:“这样看着你们,才会让我觉得,一切还是跟以前一样,没有变。”
陈歌一怔。
她从方才见到魏远时就知道他有心事,只是,她也不急着问,微微笑着道:“夫君觉得有什么变了吗?”
魏远看着在灯光下显得越发温暖娇美的妻子,心中一动,不自觉地伸手握住她的手,闷闷地道:“自从坐上了这个位置后,我跟你们就很少相处的时间。
有时候晚上回到寝宫,看着你和阿一还有小小睡在一起,就会突然觉得,我离你们的生活越来越远了……”
这种感觉很陌生,但最近这段日子,似乎越来越重。
刚开始的时候,即便他再忙,他的妻子总会等到他回去,就算有时候撑不住睡了,也会给他留一盏灯。
可是最近,他每天晚上回去,歌儿都已是带着阿一和小小睡下了。
这几天晚上,甚至连一盏灯都没有给他留,他晚上回去,迎接他的都是一片冷冰冰的黑暗和寂寥。
寝宫越大,他心里就越空。
他不是说一定要歌儿等他回去,有时候他太晚回去,看到妻子强撑着精神等他的样子,他也心疼,他也希望她早些歇息。
只是,这样的转变让他不安,最不安的是,他甚至没有时间去寻找妻子这种改变的原因。
以前的他,虽然统领一方,但到底没有肩负着整个天下。
统领一方和肩负着整个天下,到底是不同的。
魏远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没有自信的人,只是这些天,他不得不承认,他有些烦躁了。
陈歌有些怔愣。
原来,这就是魏远反常的原因吗?
魏远一向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这般忐忑的魏远,她何曾见过?
她眼神柔软地看着他,轻声道:“抱歉,这些天都没办法等你回来……”
魏远的心突然一咯噔,微微沉了下去。
歌儿为什么说抱歉?
难道她也像文正皇后一样,厌倦了宫里的生活?想离他而去?
这样想着,他心里突然一慌,握紧女子的手,就要开口。
“你说这样看着我们,才会觉得一切没有变,其实,还是变了的。”
陈歌突然笑眯眯地开口。
魏远心头沉得越发厉害,握着她的手越来越紧,嗓音晦涩地道:“哪里……变了?”
莫非,她的心态真的变了?她真的想离开这里?
可是,她明明说,会一直陪着他……
陈歌看着魏远面沉如水的神情,无奈地扬了扬嘴角。
也不知道这男人想到哪里去了。
不过,见到这般忐忑不安的魏远,她说不心疼是假的。
突然坐上了那个位置,承担着那么重的责任,便是强大如魏远,也有些不适吧。
也需要有个人在这时候握住他的手,告诉他,他不是一个人吧。
她温柔地反握住他的大手,领着他慢慢地把手放到了她平坦的小腹上,微微笑着、带了点羞涩道:“这里变了,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