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都要下来了,再这样下去,他定是会伤了自己。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根不可触碰的逆鳞,一碰便鲜血淋漓。
魏远心中那根逆鳞,毫无疑问,便是他父母。
这种情况下,他便是立刻跑到浔阳去杀了谢兴,陈歌都不会觉得奇怪。
“我要杀了他!谢兴!谢兴!你这个老匹夫!”
“主公请息怒!”李敖翔也白了脸色,立刻在魏远面前单膝跪下,抱拳道:“谢兴是个罪该万死的小人,但这件事万万还不能放到明面上说啊!
主公的兵力如今只能堪堪与谢兴匹敌,何况如今大部分百姓依然心向皇室,若是当真起了战火,只会让百姓离心,背负叛逆之名,亲者痛,仇者快!
到那时,若鲧州刘家趁火打劫,借清君侧之名攻打主公,只怕会腹背受敌!
主公,属下知晓您的心情,但……”
“滚!”
魏远赤着一双眼,一声咆哮,仿佛一头身负重伤、对周围的一切都怒目而视的狮子。
“主公!”
李敖翔也暗暗心惊,主公以往不是没有过一意孤行的时候,但他始终能保持头脑的清醒,便是手段再骇人听闻,也总能维持住那一条不可逾越的底线。
这也是为何白先生每回劝诫完主公,虽然叹气连连,却也满脸欣慰的原因。
只是,他敏锐地察觉到,这一回跟以往每一回都不同,在这种怒火仿佛能把理智全然烧毁的情况下,他真的无法预料主公会做出什么!
嘀嗒,嘀嗒……
紧张压抑的气氛中,有几声水滴滴落的声音传来。
李敖翔下意识地循着声音看去,顿时心头一紧,忍不住道:“主公,您的手!”
却见面前男人没有握着剑的左手五指紧握,有暗红色的鲜血从指缝中一点一点渗出,最后滴落地面,仿佛绽开了一朵朵血色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