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大军一早已是在城外集结完毕,等魏远跟他们一汇合,便可以上路了。
蓝衣从水壶里倒出了一杯热茶,递给陈歌道:“夫人,早上寒凉,这是钟娘早上煮的姜茶,先喝点暖暖身子罢。”
已经收拾好了心情的陈歌应声接过。
因为昨晚没睡好,她现在还有些晕晕乎乎的,刚好喝口茶醒醒神。
她刚抿了一口,便听到外头一阵铁蹄踏地之声由远及近而来,随即窗户的帘子被撩开,外头是纵马其上的魏远,只见他微微弯下身子,沉声道:“方才,吕闻派人传来了陶大夫的消息。”
陈歌微微一愣,立刻坐直身子看着他。
“今天一早,陶大夫在家里服毒自尽了。”
随着魏远带着微微沉郁的声音落下,陈歌整个人一震,眼眸猛地瞪大。
陶大夫竟然死了?那个一直追在她身后求她收他为徒、不管她说什么都认认真真记在小本子上的陶大夫,就这样死了?
魏远看到她的脸色,放低了声音道:“陶大夫育有一子两女,两个女儿早已是出嫁了,他和他夫人一直跟他的儿子儿媳并两个孙子住在一起。
然而吕闻昨日打探到,早在大概半个月前,他们家便只剩下陶大夫一个,据他邻居说,陶大夫对外都是声称他的夫人和儿子一家外出探亲去了,很快便会回来。
只是他的邻居不怎么相信这个说法,他的儿子一家出外探亲还有可能,但他夫人早些年摔坏了腿,连走路都成问题,自是不怎么可能出远门。”
陈歌心里一咯噔,立刻抬眸道:“半个月前,正是我们刚从莱阳回来的时候!”
魏远见她那么快便反应了过来,脸色微沉地点了点头,“便是那时候。”
陈歌嘴角微抿,虽说她跟陶大夫没有多深的交情,但一个认识的人就这样死了,还很可能是累及全家的惨案,她心里还是有些不好受。
用头发丝想都知道,陶大夫失踪的家人很可能凶多吉少了。
她还记得钟娘中秋给他们家送月团回来后说,他们一家都很和气,陶大夫的夫人一直要给她回礼,钟娘好不容易才拒绝了。
陶大夫才四岁的小孙子还使劲扒拉着钟娘要她跟他一起玩,半点儿也不认生。
陈歌垂眸想了想,道:“凶手必定留了活口,威胁陶大夫替他做事,以陶大夫的身份,他可以随时出入军营,凶手很可能是想利用陶大夫窃取军营的情报。
然而,也正因为陶大夫身份特殊,若他当真行为有异,轻易便会暴露。
因此,凶手没想过陶大夫能长期作为他的棋子,他之所以用这种随时会被暴露的方法威胁陶大夫,是因为,他知道他想要的情报这几天便会有,只要能控制陶大夫几天便足够了。”
魏远一愣,有些讶异地看着她。
他不过给了她一些最表面的情报,她却就此想到了那么多。
“糟了!”陈歌脑中忽地掠过电光火石,探出手一把抓住魏远的手,有些急切道:“魏远,快去工坊,那边很可能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