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放看着眼巴巴的关燕回,淡淡道:“你要说便自己跟主公说去。”
说完,径直走出了前厅。
关燕回有些目瞪口呆,这可是关乎主公未来幸福的大事啊!凌管事竟是这般冷血无情!
枉他因为这件事担忧得吃不下睡不觉,满心想着的是怎么为主公排忧解难,他真替主公有这样的下属感到悲哀!
他愤愤不平地转向吕闻,“吕小四,咱们别理那个冷血无情的家伙了!你跟我一起……”
“咳,不知道我派出去搜寻那胡人的人可回来了,关二,我不跟你聊了,忙着哈!”
吕闻立刻脚底抹油,远离这明显一踩便要死的危险区域。
虽说他以前也怀疑过主公有那方面的问题,但可不会那么二,把这件事摆到明面上来说。
是嫌人生太漫长了?
关燕回:“!!!”
白术拼命忍着笑看着一脸愤恨不平的关燕回,摇了摇头,呢喃着“人生呐”走出去了。
萧长风走过去,拍了拍关燕回的肩膀,似笑非笑道:“关二,咱们主公的幸福,便交给你了。”
说着,眸色有些幽深地看了一眼众人离去的方向,也不知道看的是谁,一撩衣摆,也走了出去。
被孤零零留了下来的关燕回:“……”
这群人……这群人……实在让人不齿!
看来真正对主公忠心耿耿的人只有他了!
哼,便是只有他一个人,他也定会冒死进谏,让主公重振男人的雄风!
……
另一边,陈歌看完小白狗起来,就不见了魏远的身影,不由得微微挑眉,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转向钟娘道:“咱们回去吧。”
眼角余光却忽地捕捉到了一抹淡绿色的裙摆在侯府大门处一闪而过,不由得眉头微皱。
这府里可没有几个女眷,除了她们,就是那林娘子和她的侍婢。
今晚的事情发生得太突然,理应还没有传开,而现在又是午夜时分,寻常人早便睡下了,那林娘子又是如何知道她们会在这时候回来,并派人守在门口?
陈歌嘴角微抿。
除非,她早便从别的渠道得知,她出事了。
虽然不排除她是从魏远身边的人那里得到的消息,也不排除她一直等在侯府门口是为了魏远,但还有一种情况,她也不能百分百排除,便是——
她早就知道了她今晚会出事,所以特意守在这里,看她会不会回来。
毕竟,她很可能是先前和沈禹辰串通,协助他进侯府的人呢。
陈歌眸色微凉。
回到房间后,她转向钟娘,道:“郭文涛那边可有消息传回来?”
从郭文涛离开冀州起,已经是第三天了。
从冀州到南阳城,快马加鞭的话,来回两天足矣,南阳城在魏远管辖的区域内,郭文涛拿着钟娘给他的燕候府门牌,一路上理应不会受到什么阻碍。
所以,事情顺利的话,他这两天就该回来了。
钟娘摇了摇头,有些忧心地道:“已经是第三天了,那郭二郎却一点音信也无,夫人,您看……”
毕竟是完全说不上熟悉的人,钟娘心里也没底。
谁知道他会不会事情办到一半便跑了,或者把人心想得再邪恶一些,谁知道他会不会背叛夫人,把夫人要查前三任君侯夫人的事告诉旁人呢。
陈歌沉默了一会儿,道:“不能再等了,蓝衣,把我先前配的软灵膏拿出来。”
她虽说冒险用了郭文涛,但也不会把一切都寄托在他身上。
如今,如果那林婉儿当真跟胡人有勾结,她是万万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了。
不管如何,都要尽快有个了结!
蓝衣微微一愣,焦急道:“夫人,您可是受了伤?”
她这些天跟着夫人一起配药,多多少少也知道了一些那些药膏的功效,这软灵膏是夫人配来放在普济堂卖的,有化瘀止血、解毒消肿的奇效,在普济堂卖得可好了,往往一拿出来便会被一抢而光。
“不是我,”陈歌摇头,虽然她身上大抵也有些瘀伤,但都是小问题,只怕没有那男人一半严重,“我是拿给君侯用。”
钟娘一愣,看了看外头的天色皱眉道:“夫人,会不会太晚了。”
陈歌果断道:“没事,拿上一盒没用过的软灵膏,和我一同过去便是。”
她现在可是挂着那男人夫人的头衔,便是再晚过去也没人会说什么。
何况,那男人刚回来,还要洗漱,还要请大夫处理他身上的伤,十有八九还没歇下。
陈歌扬起一个微凉的笑意,淡声道:“那只害人的老鼠一直隐在暗处也不是办法,总得想办法把它引出来,才好捕捉。”
而要引老鼠出洞,就必须要下一剂猛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