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唐南生站在古安仙集阵法处,与几名金丹修士对峙。
其中一人回答:“阵法这几日出了问题,暂时无法出入,道友若是有要紧事,不如先发传音符。过几日这阵法就能好了。”
唐南生脸色难看,他刚打算离开,就被拦在古安仙集,心中隐隐觉得是钱玉搞的鬼,可看看与他一同拦在阵法里的人群,又觉得不太可能。
就算他钱玉是元婴真人独子,也没有这么大的权利,能控制住整个门派,不让旁人出入。
攥紧拳头,转身离开。
不过几天时间,他几年几十年都能等得,何况这点时间。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阵法第二天就好了。
他觉得很奇怪。
只是这个时候没心思想这些,还是赶紧找到师妹要紧。
他这么着急离开的原因,一是因为迫切想找到苏子静,二就是因为昨日所说都是随口扯谎罢了。
若真有这么一位朋友,他也不会苦寻他那师弟师妹多年未果。
看钱玉昨日好像有强留他的意思,他觉得要是不说谎,最后势必要亮出身份才能脱身。
能隐瞒身份最好,省得以后被缠无法脱身。
他是走得洒脱,苦了钱玉因为偷了他爹的令牌,如今被罚关在古安门惩戒事静思己过呢。
“你好大的胆子!平日里宠着你惯着你,如今倒好,竟敢偷我的令牌胡来,要不是发现的早,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留华真人冷冷看着不服气的独子,心里生出无力感。
蠢!蠢不可及!
要是他偷偷藏下一个人来,捅破天他这个当爹的也能替他揽下,可这蠢货干了什么?
竟敢偷令牌去假传命令,将整个古安仙集的阵法关闭,导致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
闹这么大,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干了什么吗?
钱玉梗着脖子:“我在闹?要是你当初舍得下那些东西,如今我用得着闹吗?你自己去外面听听,外人都议论我什么。”
若是他说别的,留华真人还能忍,一提这件事,留华真人的脸就拉了下来:“你还有脸指责我?要是你乖乖听话,用心修炼,不搞那些不三不四的事,如何能落到如今这地步?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我就不与你计较什么。结果你倒好!不思悔改,行事还愈发荒唐!老子花多少代价才换回来两块正阳石,到头来落一身埋怨,你要真觉得当初是我舍不得东西才害你如此,那我无话可说,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留华真人转身便走,留下一脸错愕,不敢置信的钱玉。
他的印象中,父亲是沉默寡言,却又格外宠他的人。
所以他才会肆无忌惮发脾气。
今日的父亲,好像与以往不同!
他的确是故意的。
故意偷父亲令牌,故意假传指令关闭阵法。
说起原因,他只是觉得胸口憋闷,想找个办法宣泄罢了。
钱玉张了张嘴,想开口叫回那个失望离去的人,最后还是没喊出口,颓然跌落在地。
他蜷缩成一团,没有灵力护体,在这个初春天气里,冻得瑟瑟发抖。
惩戒室其实并不冷,冷的是那从他心里发出的阵阵寒气。
留华真人刚离开,就收到古安门掌门的传音符。
他早有预料,收起心思飞身赶去。
预料之中的三堂会审画面出现在大殿中。
留华真人目不斜视走进去,拱手向坐在主位一个中年男人行礼:“掌门师兄。”
古安门掌门姓汪,一身灰色道袍整整齐齐穿在身,连腰带勒出的褶皱也被抚得平平整整。
汪掌门刻板的脸此时满脸不快:“钱师弟,宠孩子也不是这般宠的。”
留华真人低垂着头,认真听训。
如今那逆子干出的好事人尽皆知,他想赖也赖不掉。
“门令交到你手,不是让你拿去逗儿子开心的!”
“我们都知道你四百多岁得个儿子不容易,可也没有这种惯法。”
留华真人老脸通红,每回逆子传出丑事,掌门师兄都会提一遍自己四百多岁得个儿子的事!
说的人不脸红,听的人尴尬得想扣墙!
“咳”有人听不下去了,干咳一声示意汪掌门注意影响。
汪掌门斜眼一瞅,是在座中年纪最大,修为最高,资历最老的师兄,他顿时口一闭,将快到嘴边呵斥咽了下去,扭头喋喋不休继续教育留华真人。
“钱玉那小子也快四十了,因为那些荒唐事,如今还在筑基后期徘徊。你这当爹的怎么传授的功法?再不努努力,六十岁还不能结丹,你儿子就要被人嘲笑得无地自容了,老夫看你这张老脸还好不好意思听。”
“还有,吃一堑长一智,如今被人伤了正好,放下那些没用的事,专心修炼,等飞升时重铸仙体,想要什么没有?缺胳膊少腿的都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