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一次又一次。
喊道最后,慕晚脾气上来了。
撑着床沿怒目圆睁的瞪着下家伙吼出一句:“你妈死了?一个劲儿的喊什么?”
这一吼。
惊天动地。
顾先生站在窗边,原本在跟曹岩等人进行电话会议。
而姜慕晚的这一声怒吼声。
不偏不倚的穿透到了君华一众副总的耳里。
吓得一众副总在此时一句话都不敢说。
“顾董,今天就到这里?”
曹岩有些小心翼翼的开口。
顾先生恩了声。
七月。
某日傍晚时分,顾先生回家时,见到小家伙正儿八经可怜兮兮的的跪在地上。
小巧的身子瑟瑟发抖。
两只猫蹲在他的身边,睁着好奇的眼睛望着他。
而姜慕晚呢?坐在他跟前。
满面怒火。
见自家亲爹回来,小家伙望着顾江年,可怜兮兮的喊了句爸爸。
顾江年呢?
权当没看见。
正好。
他也想打人的紧。
“喊你爸有用吗?”
小家伙扁了扁嘴。
狐狸眼泪又开始出来了。
余瑟疼爱孩子。
站在一旁候着,似是生怕姜慕晚动手打孩子,而顾先生见此,伸手揽着余瑟的肩头,将人往后院带。
“奶奶。”
“韫章。”
余瑟听到孩子脆生生的腔调,终究是不忍心。
“好了。”
“慈母多败儿,你该庆幸蛮蛮不是一位仁慈的母亲!”
“蛮蛮教育孩子,我们应该全力支持,不该拖她的后腿。”
顾江年一字一句的劝着余瑟。
客厅里,慕晚见小家伙想动,怒喝一声:“跪好。”
“妈妈。”
“错没错?”
“错了。”
临近两岁。
小家伙可以说的词汇很匮乏。
但好歹是个极其会看颜色的主儿。
“错哪儿了?”
“猫猫。”
顾先生回家时,还没看。
待慕晚教育完小家伙时才看见。
白猫的大尾巴不见了。
准确的来说,是斑秃了。
而小家伙的衣服上,全是猫毛。
此事说来及其好笑,慕晚今日本是在家带孩子!
因着付婧过来,二人聊了几句。
聊天之时,付婧见小家伙正儿八经的在干着自己的事情,不忘夸奖了一句:“你儿子还挺乖的。”
这声挺乖的,夸的慕晚心里一咯噔。
转头望去。
见他拿着一把不知道从哪里薅来的剪刀。
正在咔嚓咔嚓的剪猫尾巴。
她一口凉气倒抽进头顶,显现没把自己弄成脑溢血,冲顶而死。
顾先生与顾太太的儿子很调皮,调皮到全家都嫌弃。
想当初,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家伙,此时成了万人嫌的对象。
姜慕晚许久之前还想着要做一个好母亲。
寒止两岁不到,慕晚已经有了宁愿加班也不愿跟他待在一起的想法了。
而顾先生,亦是如此。
亲爹妈?
不想做了。
12年9月。
邬越安因事业原因与总统府某外交官世家之子联姻。
结婚的速度极快。
无人知晓此事时,她已经爆出了已婚的消息。
而她的丈夫,慕晚在许久之前见过几次。
书香世家出来的人,一表人才。
但就是不知这一表人才的外表下有着怎样的一个内里。
萧言礼在得知邬越安结婚的消息时,整个人处在一种震惊的状态当中。
那是一种无能为力的状态。
无能为力到无法言语。
他跟邬越安的人生就像两条平行线在某一个定点交叉,然后彼此远行,远来越远。
邬越安在事业上一帆风顺,从翻译部到外交部发言人,这一路走来,她历经过了所有的坎坷,走过了人生当中所有该走的不归路与归路。
而萧言礼呢,他迫切的想找回失去的东西,然后快速的写了一场婚,生了一个女儿。
这一系列的人生旅程做完所有的事情之后,他并没有找到属于自己的归属感,相反的,在这个家庭里面他像是一个外人。
当顾江年问他幸不幸福的时候,他无法回答,因为这个问题于他而言,实在是值得深究。
顾江年喜得爱子的时候,那种喜极而泣的感觉他没有。
也体会不到。
到头来他与邬越安各自结了一场婚。
这夜,萧言礼醉酒。
再度在他的小妻子身上喊出了不该喊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