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江年跟姜慕晚二人之间的斗智斗勇一直持续到五月底。
一个猛追,一个猛躲。
一个不遗余力的想公之于众,一个费尽心思的极力躲藏。
弄过姜慕晚一颗心激素跳动。
起先、付婧未曾看出端倪,直至五月二十八日,华众有应酬,姜慕晚与付婧一起在外,席间、酒过三巡,起了生理需求,起身去卫生间时恰好撞见了徐放,二人在卫生间门口寒暄了两句。
她反身回来时俯身同姜慕晚道:“顾董似乎也在这里。”
本是端着杯子的姜慕晚指尖力道一紧。
正色听着合作商言语的人侧眸朝她望过来,视线中带着几分惊讶。
付婧见此,稍有疑惑:“怎么?”
慕晚不动神色的转回目光,淡淡开腔:“没什么。”
看这声没什么,及其快速的就被推翻了。
五月,君华在城南开发区的商业楼盘封顶,连带着综合体的招商引资也逐渐告一段落,喜上加喜,自然值得庆祝。
这场应酬,除去君华的功臣,还有几位工商局的人,更有梅书记。
喜事缠身,顾江年说不喝,只怕是假的。
再者、君华对待功臣素来大方,而顾江年,也最喜能人,天上月下了神坛,与一众下属把酒言欢,推杯交盏,染了三分醉气。
而姜慕晚这方,多是国外合作商,自她接受华众,便开始大刀阔斧的整顿华众,将华众从一个重餐饮业的集团往海外投资发展,用这一举动在掩盖着她的罪行,她想把华众的根拔起来的罪行。
这个罪行,只有身边极为心腹知晓。
是以这夜,浩浩荡荡的两群人在君华兰博酒店大厅见到时,姜慕晚的背脊微微一僵。
不是眼前的场面吓人,而是顾江年脸面上的强势霸道以及占有吓人。
顾江年本就醉了,且近几日被姜慕晚不肯官宣之事闹的更是头疼。
吵吵闹闹,躲躲藏藏好几日。
今日乍一见姜慕晚,又见眼前阵仗合适,强烈的官宣欲望促使他往前迈了一步。
而姜慕晚呢?
连日来本就在防着顾江年,若非这人手段太狠,她早就起了不想回顾公馆的心思,今日乍见顾江年这向前一步,她更只受了惊吓的鸟儿似的,猛地往后退了一步。
这一进一退之间,旁人或许不知晓,可君华的几位老总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但又不敢言语。
姜慕晚这一退,退的顾江年心中怒火喷张,浑身寒气乱窜,连带着大厅的温度都骤然下降,惹得身旁一众或醉或清醒的人视线频频落过来。
与徐放而言,这是兵荒马乱的一晚,君华功臣醉了大半,工商局的几位也并不清醒,人多了,喝的酒就杂,酒越杂越上头,越是上头,便越是不清醒。
越不清醒便越是压不住心中郁气。
徐放想,他若是醉了,就好了。
可偏偏,他清醒着,清清楚楚的感受到顾董的怒火。
四目相对,分不出胜负。
站在姜慕晚身后的付婧好巧不巧的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姜慕晚的那一退,再抬眸望向顾江年,只见人怒火喷张,满身阴气乱窜,惹的身后那浩浩荡荡的一群人都不敢言。
半醉半醒的人彻底醒了酒,醉着的人也醒了大半。
隐隐约约也猜出点名堂来,付婧自然是向着姜慕晚的,如此场合,不管对错,不问缘由,即便是知晓对错跟缘由,也该向着姜慕晚,这是为人朋友的基本,于是,她微微拔高了声调,招呼了声:“顾董。”
慕晚身后的人,亦有几位是原先华众的人,自然是认识顾江年的,且跟着付婧身后一起齐刷刷的喊了句:“顾董。”
付婧喊,是提醒。
他们喊,纯属是招呼。
顾江年那方,徐放一个激灵,捕捉到了付婧话语中的深意,在众目睽睽之下,客气开口:“姜董。”
众人今日见到姜慕晚的第一反应是华众姜副总,可直到徐放的这声姜董落地,顾江年身后众人,清醒了。
哪里还有什么姜副总?
只剩下一个颠覆家族的姜董。
姜慕晚望着众人微微颔首,转而将视线落在梅书记身上,微微点头,算是招呼。
梅书记这夜,浅饮酒,微醺、未醉。
同顾江年的状态有几分相似,染了醉气,但尚且清醒。
姜家慕晚或许不值得他开口攀附,但宋家慕晚,不同。
于是,大庭广众之下,梅书记向着姜慕晚点了点头,轻笑道:“姜董。”
这声主动开口,算是放低姿态了。
若是姜慕晚,或许会觉得诧异。
可此时,当她以宋蛮蛮的名义再次返回c市时,一切都截然不同了。
连带着付婧都勾了勾唇角,当然,并非善意的那种。
“梅书记,”她点头回应。
招呼完,付婧控了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