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留在顾公馆,用意为何,他隐隐能猜到些许什么。
奔赴主宅时,守夜佣人正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昏昏欲睡,罗毕上前将人喊醒,心底为其狠狠的捏了把冷汗,只怕这人留不久了。
留不久是小事,只怕是往后都无路可走了。
自家先生如此宝贝的人夜半高烧无人管,这人是忍不了的。
主宅内,二十来号人,都照顾不好一个小姑娘,怕是有大事要发生。
罗毕往主宅而来时,按着顾江年的吩咐命人下山去接兰英,说到底,这诺大的宅子里,也唯有管家最得他心。
若是躺在楼上的是顾江年,罗毕一人上去并无什么,可此时,是女主人,那便不行。
他伸手将躺在沙发上的佣人拎起来,面色及其不善。
冷声斥道:“还不起来。”
佣人从睡梦中惊醒,见了凶神恶煞的罗毕,魂儿都丢了一半。
被人拖着踉踉跄跄的往二主卧而去。
两点二十五分,罗毕跟佣人进卧室,见姜慕晚躺在床上抱着被子哆哆嗦嗦,吓得不轻。
“先生,”罗毕压低了嗓子,似是怕吵醒浑浑噩噩的人。
“如何?”那侧话语急切。
罗毕再道:“忽冷忽热,打着冷颤,医生和兰英都在来的路上了。”
罗毕的后半句他没听进去,但前半句着实是让她心头微颤。
且颤的厉害。
小泼妇病的不轻。
“徐放,”屋外,顾江年电话都未来得及挂断,猛的推开会议室的门,高呼了一声。
将一屋子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徐放闻言,尚未来得及回应,只听顾江年在道:“备机,回c市,加急、快。”
简短的几个字,徐放在这人话语中听出了焦急之意,他想:许是发生什么了、
与来时的弯弯绕绕不同,这日下午,专机从洛杉矶直飞c市,可即便是直飞也要十来个小时,顾江年到达c市时,已是第二日傍晚的光景。
而此时的顾公馆,姜慕晚已从高烧与冷颤中走了出来,浑浑噩噩的睡了一整日。
兰英在一旁衣不解带的守了一整日。
徐放只见这人在飞机上时,频频将电话拨过去。
面上的焦急之意尽显无疑。
晚七点,顾江年到达顾公馆,车子尚未停稳,这人焦急着推开车门,而后跨大步下车,进屋时,且放弃了风度,疾步狂奔起来,狂跑着往二楼卧室而去。
好似慢一秒,等着他的都是无尽深渊。
急切的步伐在卧室门前猛然止住,这人伸手轻手轻脚的推开房门,上一秒的焦急,在此刻都幻化成了柔软,好似怕吵着姜慕晚。
连带着动作都柔和了几分。
“先生,”坐在床边的兰英听闻房门的响动声,侧眸望去,轻声唤到。
换来的却是这位富商抬起指尖落在唇瓣,示意她禁声。
兰英见此,心头一软,只道、不容易。
豪门世家里难得也有有情人。
他缓缓推开,将床前的位置让给顾江年。
这人大衣未来得及去,缓缓蹲下身子时,长长的大衣挨到了地面,素来讲究的人今日也不讲究。
兰英只见顾江年眉眼柔和的望着躺在床上的人,宽厚的掌心一手落在自家太太发顶上,一手落在她面庞,轻轻抚了抚,且低头轻轻的吻了吻她薄唇,好似跟前躺着的不是自家爱人,而是一个稀世珍宝,小心翼翼的之态叫兰英看着心底发酸。
谁能知晓往日里剑拔弩张谁也不想让的二人私底下也有如此柔情的一面。
被子里,他伸手握住了姜慕晚的掌心,入掌心的是一阵冰凉。
掌心底下是一个发热的热水袋,兰英还是细心的,但这细心并无起多大作用,她的掌心依旧是凉的。
“怎还在输液?”从昨夜开始变说输液,一整日过去了,依旧还在。
“医生说是病毒性感冒,再加上太太有些脱水,要来的慢些,”兰英开口解释。
实则、她见姜慕晚连着吊水吊了十来个小时,也心疼的不行。
往日里生龙活虎将自家先生气的火冒三丈的人此时跟受了伤的小奶猫似的,可怜的不行。
晚间九点,姜慕晚被生理需求给憋醒,缓缓睁眸,入目的是顾江年的身影,男人坐在床边宽厚的大掌握她凉飕飕的爪子。
见她醒来,这人俯身过来,轻轻啄了啄她唇瓣:“醒了?饿不饿?”
“想上厕所,”她糯糯开口,嗓音软乎的不行,跟只小奶猫似的。
“我抱你去,”他唤来兰英举着吊瓶,自己抱着人进了卫生间。
姜慕晚坐在马桶上,仰头望着顾江年,水灵灵的眸子瞅着他,,有几分抗拒他在现场的意思。
顾江年倒也是未为难她,转身出了卫生间,候在门口等着。
趁人醒来,兰英端着清粥上来,顾江年将人搂在怀里好言好语的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