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顾江年清楚的知晓,他栽了,栽在了这个小泼妇身上。
也知晓,这小泼妇还是个没心没肺的。
“我在书房,”她话语慵懒,且着慵懒中带着些许软糯的娇嗔。
顾江年在那侧,抿了抿唇,面色不大好,内心是担忧的,担忧天寒地冻的这人感冒,可说出口的话语却有那么几分严肃:“你窝家里吃了睡睡了吃,睡觉之前就不知道给自己拿张毯子?雪雪睡觉都知道找个暖和的地方,你连只猫都不如?”
话语落地,姜慕晚毫不留情的挂了电话。
她受不得气,娇气吗?
姑且算吧!
顾江年若是当面吼她,她十有八九是要怼回去的。
若是隔着电话,她百分百是要挂的、。
就这么简单粗暴。
没心情跟人吵架。
顾江年说归说,吼归吼,拿着被挂断的电话也气的不行,可到底还是不忍心让人受冻,拿起桌面上的座机给兰英拨了通电话,开口便是冷面无情的呵斥,“一屋子人若是连个小姑娘都照顾不好,我瞧你们也该告老还乡了。”
兰英闻言,心头狠颤,知晓又是这位小太太出事了,疾步上楼敲开书房门,便见自家太太窝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转身,急忙下楼拿了张毯子过来给人盖上,一系列动作做完,心里才安稳些。
君华顶层,顾江年将挂电话,怒气未消,翟婷敲门进来,乍一见这人阴狠的面色,步伐顿住,不知是进还是退。
探究性的眸子落在顾江年身上。
直至这人冷着嗓子道了句:“进来。”
翟婷这步伐才敢向前。
“顾董,”翟婷跨步进屋,轻声招呼。
顾江年面色沉沉嗯了声,吩咐道:“坐、一会儿姜老来。”
翟婷闻言,愣了数秒,错愕的眸子落在顾江年阴寒的脸面上半晌都未回过神来。
顾江年的这一举动,无疑是在带着她参与集团高层之事,且这等事情是她一个小小的公关部经理以往从未参加过的。
这是信任?
还是提拔?
来时,徐放引着她上来时,道出了如此一句话:“在君华,只要你有能力就能起来。”
这是一句肯定句。
君华,人人都相信这个事实。
包括翟婷本人。
办公室内,男人拿着手机面色阴寒,倚在办公桌旁微眯着眼,似在思忖,亦似在算计。
而翟婷,却坐立难安。
她手脚比齐坐在沙发上,像读书时被老师召唤了那般不安,但此时面对顾江年这股子不安比读书时要更甚几分。
老师和衣食父母之间尚且还是有区别的。
君华人人都知,顾董并不是个会手把手提携你的人,他需要的、是绝对的优秀者。
且这个绝对的优秀者不能任何失误。
三点过五分,翟婷进办公室。
三点过十分,姜老爷子进办公室。
老爷子原以为只有顾江年一人,乍一见到翟婷时,愣了数秒。
而后者,被老爷子深沉的视线紧凝着时,有一秒退缩。
但余光瞥向自家老板,见其无任何松口之意。
她心中有片刻的清明,望着老爷子微微颔首自我介绍:“姜老好,我是君华公关经理翟婷。”
老爷子点了点头,算是知晓。
翟婷视线望向顾江年,见其依旧倚着办公桌未动,且修长的指尖落在桌面上起起伏伏,心下有片刻了然,一如顾江年与姜老这般段位的人,二位王者的交谈需要她一个小小的公关部经理在场吗?并不见得。
正如两国领导人的会晤不需要一个扫地阿姨在场。
而顾董将自己喊来必然有他的用意,只是这用意是何,需要她自己去揣摩。、
揣摩这颗帝王之心。
片刻,翟婷望着顾江年平淡的面容,低微开口:“顾董与姜老先聊,我去给二位泡茶。”
翟婷这话,是望着顾江年说的,平常人看来不过再简单不过的一句话,可在翟婷这里,确是在揣测帝王心。
她在猜顾江年的心思,这等事情,与于她而言,何其艰难。
话语落地,仅是两三秒之间,翟婷却觉得自己煎熬了两三年。
直至倚着办公桌的男人嘴角牵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且道:“去吧!”
言简意赅的两个字,她知晓,自己揣测对了。
霎时,一颗提在嗓子眼的心狠狠的落下去,归了位。
五脏六腑都恢复了正常。
她微微颔了颔首,绕过姜老转身出去,将办公室留给了这二位上位者。
乍一出办公室,只觉空气都新鲜了。
这种感觉,竟胜过死里逃生。
------题外话------
老爷子:顾董、帮帮忙
顾董面上:好呀好呀!
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