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里的手机。
起身时,冷冷寒意的眸子落在这人身上,带着浓厚的杀意,好似你若是敢开口,我就绝对会伸手弄死你似的。
临行前,视线冷冷落在姜慕晚身上,傲慢开口:“不送?”
“多谢。”
行至门口,姜薇开口道谢。
姜慕晚极淡的恩了声算是回应。
这日,姜慕晚抽走老妇人的手机,为何?
为了不让这老东西在姜家人面前言语罢了。
拿走了她的通讯工具,又有姜薇看着,看她能如何通风报信。
姜薇何其可怜啊!到如此年岁还在被老东西监视着,何其悲哀!
这日,姜慕晚离开姜薇住处时,已是临近天黑之时。
并未急着归顾公馆,反倒是驱车行至华众公司底下望着这座灯火通明且门口正被记者围堵着的大楼。
姜慕晚靠在驾驶座上,望着华众大门口混乱的景象,唇畔微起,带着几分凉薄之意。
她痛恨姜家吗?
自然。
痛恨到午夜入眠都在与之做斗争。
若是赢了,一切好梦。
可若是输了。
彻夜难眠。
这是执念吗?
是,她不否认。
她的执念深入骨髓,已经到了不弄死她们自己会死的地步。
所以她才会瞒着宋蓉回到c市。
才会回到姜家。
只为报仇?
不不不不不、她是为了解救自己,给自己一条活路。
将自己从无边深渊拉回来。
有人的活路建立在这个美好的世界上,可她的活路,建立在姜家。
只有姜家亡了,她才能看见这美好的世界。
啪嗒、打火机响起,微弱的火光有片刻的闪烁,光亮落到她脸面上,给她带去了短暂的暖意。
可仅是一瞬之间,又或许了原样。
她依旧冰冷,冷酷,像一个只想着颠覆姜家却没有多余感情的行尸走肉。
她抬手,薄唇翕动,烟味以极快的速度蔓延至了整个车厢,充斥着她的鼻尖。
而后、她伸手,将车窗打开了些许缝隙,让丝丝凉凉的寒风从窗外飘散进来,吹散车内的烟味。
此时的姜慕晚是隐在暗夜中的一匹野狼,望着眼前的美味佳肴,只为了饱食一顿。
马路上,车流如织,来来往往的车辆极有秩序的行驶到这条路上来,而后又离开,行人脚步匆匆走在人行道上,或归家或离去。
一旁,有人搀扶着穿着西装的同事从参观出来,被搀扶者喝得酩酊大醉,行路艰难。
她坐在车里,望着人生百态。
望着组成这个世界的微小人们。
或许在宇宙大荒之中,她也很微妙,姜家也微不足道。
倘若她有一颗大度且善意的心,此时都不会出现在这里。
可她没有。
须臾,半根烟下去,姜慕晚电话响起,她看了眼,伸手接起,那侧、徐放公事公办的嗓音响起:“太太,前几日追杀您和给你送血玫瑰的身后人都找到了,追杀是杨珊,送玫瑰虽不是杨珊但却是织品的人。”
“恩、”她淡淡回应,算是知晓。
这个答案,一早就猜到了。
去调查,不过只是为了确认罢了。
任何一件事情都需要去求证,即便你明知道结果是坏的。
更何况姜慕晚向来是个喜欢拿事实说话的人。
徐放告知结束,并没有要挂电话的意思,她抬手,视线依旧落在华众大门上,吸了口烟,而后又将纤细的指尖伸出车窗外,点了点烟灰。
“先生今晚有应酬,或许要晚归,让我交代您一声,”徐放这话,及轻,似是告知。
可在姜慕晚听来,心头微颤。
有种不明情绪在心底无限蔓延开来,就像一阵风吹来吹散了草坪上的蒲公英,而它的花絮飞满了每一个角落。
充斥着她胸膛的每一处。
入顾公馆两月,顾江年不归家,会事先言语,或自己告知,或代为传达。
而她到了用餐时分尚未归家,兰英也会准时拨通电话过来问候。
她缺少被关心吗?
不缺。
宋家人都待她极好的。
可那是在首都。
在c市,她缺。
在这个人人都想算计她的城市,她缺少这样一份关心,也缺少像顾江年这样沉稳的男人。
白日上班,晚间按时归家,若是不归,去了哪里,这人都会一五一十的告知你。
她每每虽未言语何,但心里,大多有数。
那看似一声声平淡的交代,实则,透露着尊重与爱护。
他本可不比如此。
即便不如此她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可他还是如此做了。
姜慕晚脑海中想起姜薇那句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