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她将进屋便听见老爷子的咆哮声。
询问之下,才知晓,老爷子准备把慕晚推出去背锅。
霎时,她本该进屋的步伐狠狠顿住,如果姜慕晚没有找到,而又非要一个能撑起场面的姜家人出面的话,那那个人,百分之九十可能会是自己。
姜薇有种不祥的预感,且这不详的预感正在朝她而来。
正当老爷子的咆哮声停歇,又恰见她进来,老人家沉稳且带着算计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时,姜薇知晓,这锅必定会落在自己身上。
可就在一秒之间,她的手机响起,一场及时雨落了下来。
她拿着手机转身,朝着老爷子开口:“我接个电话。”
大抵是今日实在是太过慌乱,姜薇也好姜临也罢,更甚是老爷子电话都未曾断过。
转身之际,她在众人未曾看见的地方,狠狠的松了口气。
行至院落,接起,姜慕晚淡定又凉薄的声响在那侧响起:“姑姑如果不想做个冤死鬼的话,现在最好是离开梦溪园。”
“是你?”姜薇转身望了眼屋内,压低嗓音,眉眼间仅是不可置信。
她知晓姜慕晚想要华众,但不知,她会使这等狠厉手段。
“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帮姑姑摆脱冤死鬼的名号。”
顾公馆的院落里,姜慕晚着一件红色毛衣游走于园林之间,兰英不远不近的跟着,看着这人拿着手机在顾公馆的大好景色中闲庭信步。
“如何做?”姜薇动了心思。
女孩子生在姜家,命运都是及其悲惨的。
是赔钱货,是奉献者,是随时可以推出去送死的人,姜家这个狼窝,如同古代帝王的后宫,女子的命运,都及其悲惨。
“开车,出梦溪园,我能保证姑姑不背锅的同时也不得罪姜家人,”姜慕晚的话语,慷锵有力。
而姜薇呢?
如此做了,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按开了车门,而后,一声招呼未打,驱车离开了梦溪园。
姜慕晚的电话她依旧未挂,而此时,姜临的电话进来了,迫不及待、急不可耐。
“出梦溪园大门再接,”依旧是姜慕晚的声音。
这日,出奇的,姜薇格外听姜慕晚的话,依着她的每一步在动。
将出梦溪园园区,躲开了大批的记者,她伸手,挂了姜慕晚点话,伸手接起了姜临电话、
那侧姜临急切且带着些许微怒的话语声响起:“去哪儿了?”
砰、一辆黑色轿车毫无征兆的朝着她撞过来,止住了她接下来要言语的所有话。
而那侧,姜临只听见砰的一声响,随之而来的是路人的呼救声,高喊有人出车祸了。
吓的他连忙结束了这通电话。
姜慕晚的手段,及其了得,她一环套一环,断了姜家人所有的退路,势必要逼着老爷子往前走,让他所有的计划都落空,临死都要护住姜家男儿?
我看你护不护得住。
前有猛虎,后有追兵,我看你该如何行这一步。
不是香火?根基吗?
当香火和根基坏了你几十年奠基下来名声时,你该如何选择。
姜慕晚入驻顾公馆两月之余,今日头一次离开主宅,踏进了这院落之中,她浅笑嫣然,看着眼前的花草树木,望着云卷云舒的蓝天白云,感受着这冬日暖阳。
颇有种天高云淡的美感。
只觉心情舒畅。
今日长缨在手,必要缚住苍龙。
“兰英,你来顾公馆几年啦?”行路时,姜慕晚轻启薄唇,同兰英淡淡的聊了起来。
“回夫人,顾公馆建成伊始就在了”兰英往前走了两步,离着她近了些,开口回答。
“顾公馆里的佣人一直都是这些吗?”她再问,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这话,兰英有些不敢答,心中暗暗猜想是否有人行事不端被太太撞见了,若是如此,她接下里言语的话,至关重要。
“有些事的,”她思忖片刻,给了个折中且不会犯错的答案。
姜慕晚闻言,笑了笑。
直感叹兰英是个聪明人。
会看人脸色的聪明人。
“你家先生平日里归家多吗?”她再问,是关心顾江年吗?
不是,是她觉得满腔情感难以抒发,需要找个人聊聊,从而保持头脑清醒。
“太太没来之前,先生大多都留宿在公司,一周回来过半,反倒是太太您来了之后,先生每日都归家,”兰英这话,少了些许谨慎,多了一丝丝的讨好之意。
为何讨好?
大概是替顾江年说些许好话,明里暗里的就差说这人顾家了。
但兰英并不知,她们这位太太,脑回路不太正常,若是换成平常妻子或许会觉得这是丈夫在意自己的表现,可这日,姜慕晚停住步伐,提溜在指尖的一撮树枝啪嗒一声断了,回眸望向兰英:“归家干啥?惹我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