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间,罗毕进了顾公馆,将昨夜之事细细言语了一番。
“那人是c市黑道数一数二的人,排的上名号,接过不少豪门暗单,手段阴狠且不干净,这次也是接的暗单,据说对方开价不菲。”
豪门中,多的是阴狠手段。
除去本就身在豪门中的人,见得最多的应当就是他们这些隐匿在黑道上的人了,见多了的是有钱人的肮脏生活。
顾江年闻言,未急着发表意见,反到是就着寒风点了根烟。
那不急不慢的姿态让罗毕隐有几分探究,但这探究又不敢言。
顾江年眸光中泛着阵阵阴寒,他抬手,吸了口烟,而后将手伸到一旁的花盆里轻点烟灰,语气冷淡夹着寒冰:“开价多少?”
“两千万,”罗毕看了眼顾江年的面色,小心翼翼开腔。
“要命?”顾江年再问,语气更凉了一分。
罗毕谨慎的望着顾江年,默了一秒,点了点头。
顾江年见此,本就布满寒霜的面色此时更是如同卷着狂风暴雨似的,伸手、将手中大半截烟蒂狠狠的摁在花盆里,面色泛着冷冷杀气:“我顾江年的老婆这么不值钱?”
他花十个亿娶回来的女人,若是被人用区区两千万买了命,岂不是打他的脸?
他既然将人娶了回来,就会护着。
谁若敢打他老婆的注意就是跟他过不去。
他还没软糯到连自己老婆都护不住。
顾江年冷冷笑了身,一手插兜,另一只落在身旁的指尖交叠在一处,缓缓磋磨着,一下一下,不急不缓。
跟随顾江年许久的罗毕知晓,这人,只怕是要倒霉了。
顾江年算计人时,惯用的习惯就是如此。
“人在哪儿?”良久,男人冷眸微眯,阴沉开口。
“在西楼地下室,”罗毕道。
语落,顾江年跨大步而出。
“顾江年,”将行至门口,身后一声呼唤大声响起。
男人步伐顿住,转眸,见姜慕晚急哄哄的从二楼下来,见他要走,奔跑而来,及喘吁吁的站定。
顾江年打量的眸子落在她身上,带着几分疑惑。
“你要出门吗?”姜慕晚佯装乖巧开口询问。
顾江年正了正身子,望着她,轻挑眉头:“说重点。”
姜慕晚仰着头,可怜兮兮的望着顾江年,软糯糯开口:“你不管我了吗?”
一旁,本是准备一道出去的罗毕听闻此言,错愕的瞧了眼这位装可怜的太太。
而后在瞧了眼自家先生。
如此拙劣的演技要是看不穿,这么多年,只怕是白混了。
可偏偏、顾江年好似真的跟看不穿似的,唇边挂着淡淡浅笑望着姜慕晚:“管你什么?”
言语间隙,余光瞥了眼站在对面的兰英,后者识相,转身离去。
罗毕见此,也识相的很。
瞬间,客厅只剩下这夫妻二人。
“有人要杀我啊!”姜慕晚一本正经开口望着顾江年。
“我不是帮你解决了?”男人好笑回应。
“万一人家再反杀回来呢?”
“你以为所有人都是姜慕晚?”就喜欢玩儿反杀这一手?
“我孤身一人来到c市,无依无靠,前有恶毒爷爷,后有心狠手辣的后爹后妈,现在又有人要弄死我,你要是不管我,我会死的,”说着,姜慕晚伸手抓住男人的毛衣,昂头望着人,就差头裹白布可怜兮兮的掉几滴眼泪了。
这模样,还真跟古代卖身葬父有那么点儿相像。
顾江年见人如此,压着笑意,伸手将自己的毛衣从她手中扒拉出来:“死就死吧!反正你也不怕死。”
姜慕晚伸手抓着他的大衣,一脸正色望着顾江年,打着要好好给他科普的架势:“我死了你就是丧偶了,二婚男人都很掉价的!别人会嫌弃你是个二手货。”
顾江年笑了,被气笑的。
姜慕晚这张破嘴当真是什么都说的出来。
数分钟前的卫生间里,这人是如何说的?为期两年你也不想闹出人命来对吧?
那意思,就差直接说,反正迟早有天是要离婚的,何必闹出人命呢?
此时是如何说的?我死了你就是丧偶了,二婚男人都很掉价的!
这话说的,顾江年都听不下去了。
男人伸手将她的爪子扒拉下来,握在掌心,不轻不重的捏着,凝着她的视线冷冷淡淡:“怎?你还准备跟我过一辈子?”
顾江年一句话就将她接下来准备言语的话语给怼回去了,这及其温淡的一声反问,让姜慕晚静默了。
她理亏。
可也不想丧命在别人手中。
顾江年这大腿,不抱白不抱。
秉持着要命不要脸的真理一定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抿了抿唇,沉默了片刻,望着顾江年道:“反正你不能不管我。”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