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开腔。
“七点过五分,”顾江年是个对时间高要求的人,君华有这样一个故事,秘书办新来的员工那日给顾董送茶水。
正在忙碌中的人未曾抬头,询问几点了,秘书说十点半。
顾江年猛然抬头,似是错过了什么重要事情似的,可抬眸之间看见电脑屏幕上的时间十点二十一分。
霎时,心落下去了。
而秘书、也被开除了。
这个故事,至今都在流传,且纳入了新入职员工培训课程当中。
姜慕晚恩了声,裹着被子接着睡,床上没了顾江年,就是她的天下,
想如何打太极就如何打太极,想如何燥縢就如何燥縢。
再睁眼,已是八点光景,她起身,拿起手机瞧了眼,一条未读短信映入眼帘,打开,简短的一个字成】。
她伸手删除短信又将手机放下去。
裹着睡袍起身,端起顾江年刚刚放在床头上的半杯水趿拉着拖鞋进了浴室。
弯身从洗漱台下方拿出药盒掰着什么东西正往嘴里送,将端起杯子准备就着水吞下去时,抬眸,便见穿着一身运动装的男人满面阴沉站在门口。
满身的低气压跟火星即将撞地球似的,令人有那么些许喘息不过来。
淡漠的脸色上拢着一层薄薄的冰霜,姜慕晚端着杯子的手顿在半空,默了半晌,二人默默瞧着对方,片刻,她转回眸,及其淡定的将水杯往嘴里送。
就着水,将口中药品吞下去了。
男人走进,行至她跟前,拿起搁在洗漱台上的盒子。
瞧了眼,他拿着盒子左右看了眼,而后、冰冷如霜的嗓音从喉间冒出来:“紧急避孕药?”
姜慕晚未答,心想,只要没瞎不是不识字都知晓这是紧急避孕药。
吧嗒、男人伸手将手中药盒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语气平平淡淡但蓄着风雨欲来:“你该不会不知道老子每次都没留在里面吧?”
男人凌厉的眸光落在姜慕晚身上,冰冰凉凉的带着刀子似的。
姜慕晚站在镜子跟前,拿起自己的牙刷,拧开牙膏,漫不经心的将洁白的牙膏挤在牙刷上,话语温淡:“大多数男人都觉得没留在里面就没事儿,事实上,人命就是这么闹出来的。”
姜慕晚漫不经心的话语落地,似是想起什么,侧眸望着顾江年,眸光中带着几许惊恐:“顾董该不会想在这段为期两年的婚姻里闹出什么人命吧?”
姜慕晚眼神清淡的睨了他一眼,抬手,将牙刷往唇边送时,看似云淡风轻实则极有深意的提醒了一句:“闹出人命我也不会生下来,顾董还是别想着买一送一这等好事儿,便宜货才做促销。”
啪嗒,男人目光锐利,冷邦邦的视线落在她脸面上,伸手、动作极大的将她手中牙膏甩到了垃圾桶里。
那快很准的动作让姜慕晚毫无还手之力。
“你神经病啊!”咆哮的话语脱口而出。
侧眸,入眼的是男人怒火滔天的脸面,盯着她的视线恨不得此时即刻就能将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万分骇人。
顾江年死死盯着她,眸光之内,波涛汹涌。
端着一副恨不得能掐死她的神情。
可他不知,也不明白自己这满腔怒火从何而来,这场婚姻的一开始便以利益为开端,姜慕晚今日说的这番话也是大实话。
莫说是姜慕晚了,就是顾江年,也不会随随便便的将一个生命带入到自己人生中来。
是实话,可是、这实话也叫他心塞。
一开始有所预想,但预想跟听到之间还是有着千差万别的。
这场婚姻一开始顾江年便没想过结束,他都将姜慕晚规划到自己的往后余生中了,又怎会允许她半路逃跑?
可这女人,今日的举动做的是以后好脱身的准备。
两个成年人之间闹闹就算了,若是闹出人命害了孩子,就天理难容了。
姜慕晚本身家庭破碎,对这方面素来格外谨慎。
只是她不知晓,自己这番无情的话语跟刀子似的扎进了顾江年的心里。
连带着标的那符号都没放过人家。
顾江年可谓是险些气的松了手,良久、
他想,罢、罢、罢、来日方长,不急这一时半会儿。
姜慕晚眼前他起高楼,又眼见他楼塌了、
前一秒还满面怒火恨不得能伸手掐死自己的男人,下一秒弯身从洗漱台下方的柜子里拿了根新牙刷出来,且还挤好牙膏递到她手上。
她不敢接。
望着顾江年的目光跟见了鬼的。
只觉这人掌控情绪是一把好手。
“不想怀就不怀,我也没想那么早做父亲,避孕药对身体危害大,以后我戴,套。”
看、什么都是他来做。
想弄死人是他,通情达理也是他。
姜慕晚半信半疑的伸手接过男人手中的牙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