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踏月而来,只为你。
有人提着利刃而来,也只会你。
二者有所不同的是,前者是爱,后者是恨。
凌晨四点的c市街头,环卫工人正在洒扫,急于乘坐早班机出差的人此时已经拉着行李往机场而去。
同一个城市,有人步履匆匆,有人尚在梦乡。
这世间,每个人心底都有自己晦暗难明的故事,像落日跌入长夜时,遮覆着的云霞静默又沸腾。
一百个人,有一百种故事。
倘若他有所爱之人,那么一百个人便有两百种故事。
此时、在去区分局内外,再去谈感同身受,不过都是说辞罢了。
在这午夜与晨光的交辉之处,若是夏季,天色定然是及其好看的。
可冬日,笼罩住了这座城市至美之时。
眼前依旧是黑暗一片。
她推门下车,抬眸,朝天空望去,残月高挂、午夜寒风吹过,带起她耳边屡屡发丝,随即落下。
眼前此景,颇有种一勾残月向西流的美感。
车内,男人亦是推开副驾驶的门下车,将将准备绕至驾驶座。
被这暗夜中,女子清傲孤冷的容颜给震慑住了。
此时的姜慕晚隐有一种孤狼望月哀嚎之感。
他顿住步伐,将手插进兜里,不远不近站在身后望着她。
似观望,也似守护。
良久,姜慕晚伸手,将头上的鸭舌帽往下压了压,眼眸中流露出来的情绪就此踩入心底,随着午夜寒风,她温温开腔:“袁家少爷是个不成气候的,防着点他老子。”
这是一句轻轻的交代。
“好,”身后人稳稳回应。
姜慕晚缓缓转身,抬眸望了眼路边监控,在将视线落在对方身上,话语清冷带着几分警告:“我不希望你来c市之事有第三个人知晓。”
“好,”这人再回应。
这夜、姜慕晚跨步离开,在这午夜的街头处,行了两条街,遇见三五拨喝得东倒西歪的人从各个酒吧门口出来,她微微侧身躲过。
将繁华与喧闹都抛之脑后。
像个午夜行走在街头的孤魂野鬼。
居无定所。
寒风从巷头吹到巷尾。
路过姜慕晚身旁时,这人似是未曾感觉到似的。
此时、梦溪园。
晨间的鸟叫声在院外响起,惊醒了躺在余瑟卧室沙发上的顾江年。
男人伸手,将搭在眼帘上的臂弯拿下来。
伸手,难过矮几上的手机。
是看时间吗?
不、看姜慕晚是否给他回消息了。
一个时常出差的旅人,凭着多年的生活习惯大致也能猜到现在是几点。
他能猜到现在几点,却猜不到姜慕晚的心。
在首都的姜慕晚与在c市的姜慕晚是不同的。
前者娇嗔,似被人捧在掌心的公主。
后者防备,充满斗志,像一个随时准备出战的女战士。
顾江年坐起身,抬手抹了把脸,见余瑟未醒。
轻手轻脚离开,往自己卧室而去。
再出来,换了身正装,且洗完了澡。
晨间六点,天色蒙蒙亮,余瑟在睡梦中醒来,睁眼,见顾江年坐在窗边椅子上,跟前放着电脑,电脑的光亮落在他脸面上,带着微光。
窗边,顾江年专注的目光从电脑上移开,落至余瑟身上,随即、伸手取下鼻梁上的眼镜,跨步朝余瑟而来。
伸手将人从床上扶起来,关心询问:“您感觉如何?”
“无大碍,又辛苦你了,”余瑟望着顾江年,歉意开腔。
那种歉意,并不虚假。
她知晓顾江年事务繁忙,时常三餐不定,为人父母,不能替他减轻压力就罢,且还拖后腿。
“说的哪里话,”顾江年轻嗔,倒了杯水递给余瑟。
坐在床沿轻声道:“你养我长大,我照顾你到老,这是孝道。”
顾江年其人,身上没有半分纨绔子弟的气质,大抵是年少成名,又或许是家族磨难,让他早早知晓了家庭的意义。
对于余瑟,他是孝的。
清晨的卧室也好,屋外也罢,都静悄悄的。
余瑟将手中杯子递还给顾江年,望着人,缓缓开腔:“我昨日见到人了,确实——很像。”
她话语未有停顿,仅是短短的一句话,红了眼。
顾江年伸手将手中杯子搁置床头柜上,温淡开腔:“不过是空有其表罢了,止咳远观。”
他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
余瑟张了张嘴,话语有片刻的哽咽:“偏偏就是这其表,让我—————.”
后面的话,余瑟未曾言语出来,大抵是难以开口。
又或者是实在难以接受,
顾江年猜到了,余瑟若是见了柳霏依定然会接受不了,所以一开始便告知何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