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的首都,不太好过。
贺夫人得知计划落空时,难免起了一顿咆哮。
但咆哮之后迎接她的是宋家的质问。
这座四方城里,多的是钟鼎世家想万年常青,可时代的更迭,又多的是豪门贵族陨落。
人为财死这句话,放在首都,那不为财,为的是权。
这日,姜慕晚归宋家,依旧是昨日的那套衣衫。
酒店套房内,她伸手,将红色大衣套在身上,立于君华酒店顶层套房玻璃窗旁,望着整个城市的景象,面色平静,心情?尚算安稳。
伸手,她微微扬起下巴,修长的指尖拂过衣领,将皱褶抚平。
一件在普通不过的红色大衣,被她穿出了战袍的感觉。
身后,顾江年坐在套房餐桌上,伟岸的背脊靠在椅子上,端着一杯咖啡,用及其平静的目光望着站在窗旁的姜慕晚。
平静的目光下,有欣赏之意。
就如此,他望着姜慕晚,好似看见了当初的自己。
那个拼的头破血流也绝不认输的自己。
那个在荆棘之地苦苦挣扎绝不放弃的自己。
尘世间,大多数站在高山之巅的人是不会去回望来时路的。
来时的路,肮脏又破败,处处充满着血腥味。
而山顶之巅,花团锦簇风光无限受万人敬仰。
顾江年本也是这大多数人中的一种,直至他在那个雨夜看见了姜慕晚。
直至响起那个差点死在姜家的女孩子。
男人浅浅扯了扯唇畔,端起手中咖啡,淡淡喝了口,那悠闲的姿态,好似此番来首都不是来抓妻,而是来度假的。
“要人送吗?”片刻,男人伸手将咖啡杯放在杯盘上,淡淡开口。
姜慕晚微微转身,回望坐在餐桌上的顾江年,男人依旧是一身白色睡袍在身,整个人看起来慵懒中多了丝儒雅。
“不用,”她回应,干脆利落。
“几点回c市?”她抬步往餐桌而去,问道。
顾江年伸手,将盛着粥的碗往她跟前推了推:“下午三点。”
“我去机场找你?”她坐下,再问。
“依你,”顾江年回应。
这是一个难得温和的早晨,没有赌气,没有争吵,也没有要气死谁。
有的只是夫妻二人及其平常的对话。
这日,姜慕晚驱车往宋家而去,晨间出门,难免拥堵,一路上走走停停近乎一小时。
首都城很大,大到一个自幼在这处长大的人都能迷路。
从城南到城西,那是极远的距离。
临近中午时分,姜慕晚归宋家,将停好车,便见宋思慎推开别墅大门,一手落在门把上一手扶着墙壁,悠悠望着她。
宋思慎打量的目光落在在姜慕晚身上来来回回扫了遍,见人穿的还是昨日的衣衫,开口道:“住酒店去了?”
“恩、”她浅应,伸手将包递给他。
后者及其自然接过,似是提包之事早已成了他的日常:“俞女士在做饭。”
宋思慎这么一句简单的话,跟拦路虎似的拦住了姜慕晚的去路,惊愕的目光落向宋思慎,默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言语:“阿姨呢?”
“在啊!”宋思慎悠悠回应。
“有阿姨为什么要自己做饭?”她再问,话语间隐着些许惊恐。
好似,俞滢做的不是饭,是毒药。
“俞女士说,你最近太忙,肯定都瘦了,她要亲自下厨给你弄点好吃的,”宋思慎抬步欲要往屋内而去,姜慕晚伸手猛的拉住这人臂弯,怀疑的目光落在宋思慎身上,那蹙起的眉头似是听到了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似的。
问道:“我瘦了吗?”
宋思慎正儿八经的细细瞧了瞧她,微微点了点头:“瘦了。”
“你放屁,”姜慕晚喷回去。
“我放啥都没用,俞女士为了你亲自下厨,你一会儿一定要多吃点,不然她会伤心的,”宋思慎不怕死似的开口提醒了这么一句。
俞滢其人,如何说?
三从四德?没有。
琴棋书画?不会。
洗衣做饭?更不会。
她这辈子出嫁前有爸爸妈妈宠着,出嫁后有老公,即便是生了两个孩子依旧一副公主心。
在蜜糖里泡了几十年的公主,十指不沾阳春水,今儿说要亲自下厨?可不得吓死一方人?
这宋家谁不知,俞滢只要一进厨房就没好事?
早年间跟宋家舅舅去西北搞研究时,每日都等着舅舅回家伺候她。
可偏偏,舅舅还愿意。
姜慕晚想,现在转头还来得及吗?
她刚有此意,俞滢围着围裙从厨房出来,见了姜慕晚笑吟吟的迎上来,眉眼间是很温柔的凝视。
她抓着宋思慎的臂弯,乖乖巧巧的喊了句:“舅妈。”
“进屋,外面凉,”这话,是对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