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慕晚这人,太过不识好歹。
实在是万般不识好歹。
若就这样放过她,这人以后是不是得在自己头上拉屎撒尿?
不平等?
不公平?
不急、不急、他有的是时间。
顾江年这日,站在书房阳台上,望着那亮堂堂的玻璃房给自己做心理建树。
以防自己的寿命终结在2008年。
男人伸手,将手中烟蒂狠狠的摁在花盆里,给徐放去了通电话,让其备机。
随即,伸手抄起外套,大步流星正欲往外而去。
楼下,兰英见人下来,喜笑颜颜迎上去。
可抬眸,触及到这人眼眸中的杀气时,步伐狠狠顿住。
“先生,”兰英正欲开口,一道声响在她之前响起。
人为至,声先进。
兰英回眸望去,只见罗毕急匆匆奔赴进来:“凤凰台出事了。”
这日的顾江年,哪儿能用心塞二字而言啊?
前有姜慕晚,后有凤凰台。
“说,”男人硬邦邦吐出去一个字。
吓得罗毕一哆嗦。
“袁家少爷跟姜家少爷在凤凰台动了手,打的头破血流,有人报了警,且惊动了记者。”
任何圈子都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姜司南和袁印之间的事情,只怕早已传遍整个市。
凤凰台本有专人管辖,按理说不管出了什么事情都轮不到顾江年出面,他一个幕后老板,能不出面就不出面。
可此事,实在不是一般人可以解决的。
谁人不知,姜家和袁家是世仇?
此时咬住对方,死活不松口。
本是小孩子间打打闹闹的事儿,双反家长打个圆场也就过去了。
可眼下,只怕不好过。
顾江年这日,本因姜慕晚不辞而别之事颇为郁闷,眼下这二人倒是送上门来让他出气。
“不是不要脸吗?让媒体加把油。”
言罢,顾江年跨步越过罗毕,往屋外而去。
屋内,兰英紧紧追了几步。
哽在喉间的询问之话,始终是没言语出来。
兰英知道,关于姜慕晚与顾江年这场婚姻里面所有美好的幻想在此时都破灭了。
那些美好的事物尚未发生便已经终结了。
跨年夜的顾公馆,从热络到冷清。
只是一个电话的功夫。
这夜、凤凰台之事,惊动了两家的长辈。
顾江年吩咐之事,罗毕不敢不做。
晚间十一点,顾江年的专机从市机场起飞,前往首都。
飞机上,徐放胆战心惊的坐在身旁,一颗心都在突突的跳着。
时刻拿着手机,关注着顾公馆之事。
他琢磨良久壮着胆子开口询问:“老板,凤凰台那边不若让曹总出个面,也好快些解决。”
关于曹岩,徐放稍有同情之意,跟随顾江年一路行走至如此的人不少,但若论能谈心的人不多。
曹岩是其中一个,所以徐放许多次都想开口在顾江年跟前替他求个情,将曹岩再扶上来。
话语落地,倏地、男人睁开眼帘,冷飕飕的视线落在徐放身上,冰冷的话语从菲薄的唇里飘出来:“你的位置要不要也让给人家坐一坐?”
徐放的言语悉数哽在了喉间。
在无半个标点符号出来。
此时的徐放,觉得自己像帝王身边的宦官,再帝王极度需要用人时亦或是心情好时,小心翼翼的替某人说上几句好话。实在是卑微。
看自家老板的意思,这一次,谁的面子都不卖。
两家喜欢闹?
那便替他们加把火。
这日晚九点半,姜慕晚下飞机,开机时,看见顾江年拨过来的那几通未接电话,本能的,她是想回过去的。
可当指尖落在按键上时,宋思慎的电话准时进来,将她的这一举动给打消了。
姜慕晚上车,不言不语伸手拉过安全带系上,宋思慎坐在旁边却没有要启动车子的意思,望着她,面色平静而又带着些许审视。
姜慕晚系上安全带,侧眸望向人家,无言无语,就这么静默着。
“有话你就说,”她开口,话语不善。
宋思慎闻言,叹息了声,转过头,启动车子离开,将所有话语悉数都按了下去。
他想说的话,很多很多。
可不知从何说起。
他想说你本可以不回来的,不用把家族背在自己的肩上。
可这尘世间,人活一遭,谁不是肩负重任?有些人看似肆意潇洒,可他是否真的如此呢?
一个女孩子生活的最好状态是无忧无虑。
可若你是出生于世家,无忧无虑这四个字绝对与你不沾边,这首都世家的每一个女孩子谁不是一身本事?活的比男人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