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似是不解,问道:“怎么了?”
“没怎么,”她答,话语平静。
这日,华众上上下下都在传关于顾江年财大气粗之事。
市首富的头衔摆在那里,顾江年即便是放个屁都有人凑上去闻。
虽说未曾惊动媒体,可知晓的人都知晓了。
说是道歉,除了昨夜饭桌上的人,谁能知晓其中原由?
风言风语的还不是大家猜如何便是如何?
前一秒还在感叹季言庭出手阔卓的一众员工下一秒变成了感叹市首富顾江年财大气粗。
这风浪,可谓一阵一阵的飘,实在是吓人的很。
姜慕晚转身回沙发处坐下,将坐下,便见姜临推门而入。
乍一入眼的是眼前堆成山的礼品盒。
本是想直接发问,但碍于季言庭在,话语转了个弯儿:“言庭在啊!”
“姜叔,”季言庭起身,客客气气礼礼貌貌的打招呼。
“怎么回事这是?”姜临话语尚算温和,大抵是碍于季言庭在场,目光扫了眼地上的礼品盒,在望向姜慕晚,
后者面色沉了沉,落在膝盖上的手缓缓抬起落在沙发背上。
正欲开口,只听季言庭道:“昨日在外吃饭,顾董的人跟我们发生了些许小冲突,今日,致歉来了。”
有些话,从季言庭口中说出来比从自己口中说出来要有效果些。
这世间,姜临最不信任的人估计也只有一个姜慕晚了。
闻言,姜临点了点头,道:“你们年轻人的事情自己处理好。”
随即,寒暄了几句,转身离开。
姜慕晚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今日、若是季言庭不在,姜临绝对会跟自己撕起来。
“拖季先生的福了,”她俯身,端起茶杯,将半温的茶往唇边送了送,慢悠悠开腔。
季言庭闻言,笑望了眼坐在沙发上的姜慕晚道:“我与姜小姐现如今是同林鸟。”
同林鸟?
大难临头各自飞吗?
她但笑不语,未接这话。
这夜,姜慕晚归家已是晚间七点之后,此时,顾江年也将将归来。
婚前,这人住在办公室是时常有之事。
婚后、办公室明显住的少了。
顾公馆佣人都如此觉得,且还私底下还会议论一番。
这日,姜慕晚进屋,见顾江年将伸手将外套递给兰英,她站在门口,冷飕飕的瞧着人家。
兰英眼看着自家太太进来,可这人进来归进来了,站在门口,也不往里走,望着自家先生的目光跟豺狼虎豹望着小白兔似的。
如果姜慕晚知晓兰英此时心里在想什么,定然会让她将这个小白兔改一改。
就顾江年这个黑心黑肺的千年老乌鸦,还小白兔?
真是玷污了这三个字。
兰英本想开口招呼,但触及到自家太太面儿上阴骇的目光,本能告诉她,不说话为好。
顾江年见兰英目光惊恐跟见了鬼似的望着身后,顺着她的目光缓缓转身,却见姜慕晚站在门口,目光阴测测的瞅着他,一副想吃了他的模样。
“怎?想让老子请你进来?”男人贱兮兮开口,话语间虽有揶揄之气,可也含着怒火。
兰英一见事态不妙,使了眼神,让佣人们离开。
而罗毕呢?本是想进屋的。
一条腿进来的人,见屋内气氛如此,吓得心惊胆战的又小心翼翼的将腿缩了回去。
“我让你请,你请吗?”姜慕晚反问。
“你怎不让老子请你上高堂呢?”市人,对于高堂的理解应当都是一样的。
入了土,且入了的宗族祠堂的人才能入这个高堂。
言外之意:你怎么不让老子请你去死呢!
“顾董有高堂吗?”她反唇相讥,丝毫没有要客气的意思。
“怎么没有?”顾江年反问,且一手拿着白毛巾,缓缓将身子转正,一本正经的望着姜慕晚开口:“姜副总不是要日我祖宗十八代吗?我若没有高堂,怎满足姜副总的要求?”
姜慕晚:“”
屋内,二人剑拔弩张。
屋外,罗毕站在屋檐下吹着寒风。
听着这二人的吵架上,那心里跟架起了戏台似的,就差敲锣打鼓了。
“我若是日了顾董祖宗十八代,顾董该喊我什么?”说着,她伸出手,将手中的包伸出去,一旁,兰英见此,佝偻着身子小心翼翼的过来拿走她的包。
只见这人一边慢条斯理的脱衣服一边问道:“奶奶?太奶奶?太祖?”
哗啦,她将身上大衣扔在兰英怀里,似是刚刚那些话丢不过瘾,在给补了一刀:“我可没你这么蠢的后代。”
又蠢又腹黑又阴毒,啥啥都被他占尽了。
“还挺厉害,想当我奶奶?太奶奶?怎?改明儿我是不是得去把坟给姜副总刨好?”
“你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