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那件客房,”兰英告知。
顾江年踏步上楼,停在二楼客房门口,推门而入。
入目的、是一件被收拾过后的屋子。
顾江年站在门口停了片刻,往卫生间而去,见洗漱台上,及其简单的摆着洗漱用品,还有几瓶姜慕晚带过来的护肤品,不、是半瓶。
他站在卫生间洗漱台前,拿起瓶子瞧了瞧,随后由放下去。
转身,行至衣柜前,伸手拉开衣柜,原以为看到了会是满满当当的衣柜,哪个女子不爱美?
可这日,他看到的是什么?
顾江年原以为自己看错了,似是有些好笑,轻嗤了声,而后双手抱臂站在姜慕晚客房的衣柜前,两件毛衣,两条裤子,一件大衣,还有一套睡衣。
仅此而已,再无其他。
顾江年笑了、
顾公馆是不是要迎合着姜慕晚改个名?
叫什么顾公馆该成顾家旅馆好了。
当成旅馆了?
姜慕晚还真是姜慕晚。
“兰英,”男人嗓音低沉,吐出来的两个字带着浓厚的不悦。
兰英走近,尚未询问,只见人指了指柜子里的睡衣:“拿去丢了。”
兰英似是未听清,疑惑的眸子望着顾江年,后者再道了句,话语比上一句更冷冽:“拿去丢了。”
为何丢?还不是太碍眼?
姜慕晚这个女人实在是不识相。
若是识相他会如此?
这日的兰英,头一次觉得在顾公馆的差事不好做,人前受难,人后受难。
自家先生指使她去干完这些不入流的勾当之后,姜小姐反手回来就要虐杀她。
她何其悲催。
可主人家吩咐的事情,她不能不干。
此时的兰英,只觉的两面为难。
只求这二人何时能放弃斗智斗勇,给他们这些夹缝求生的人一条活路。
楼下,兰英拿着衣物出去,将行至廊下,便见徐放跟罗毕蹲在一处抽烟。
听闻声响,二人齐刷刷回眸。
三人视线相对,这一对上。
眼眸中竟然流露出来了那种同道中人的友好感。
兰英见此,叹了口气,走开了。
这日下午,顾江年去公司开了个会,大抵是心情好,这日,整个君华上层都知晓老板心情佳。
中国有句古话,打铁趁热,趁着老板心情好,好办事。
于是,这日的顾江年似是格外好说话,那些本是打定了自己要挨骂的人趁着今日钻了空子。
下午五点,顾江年返程归家。
归家路上,这人且还颇为好心情的给姜慕晚去了通电话,那侧,姜慕晚正与付婧言语什么,听闻手机声响,看了眼付婧,后者会意,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接起,那侧,男人低低沉沉且颇为愉悦的话语声响起:“要接顾太太下班吗?”
这声顾太太直击姜慕晚心灵。
旁人说出来,她尚且还能麻痹自己。
可这话,从顾江年口中言语出来时,有那么些许逃无可逃,避无可避的感觉。
她拿着手机,站在办公桌前,静默了片刻,
此时,换做是平常妻子,要么是答应,要么是拒绝去了。
可姜慕晚与顾江年的婚姻本就不平常,且二人婚前都是恨不得弄死对方的主儿。
于是,她姿态微微松了松,半靠在办公桌前,用颇为吊儿郎当的话语问道:“顾董用什么来接我?”
那侧,顾江年微愣。
他想,与姜慕晚交谈,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
因为正常的你看你会被她气的不正常。
于是、这人坐在车里微微调整了坐姿,问道:“顾太太想让我用什么去接?”
这话语间,莫名的还带着半分宠溺之味,姜慕晚闻言,牵了牵唇瓣,浅笑了笑。
这日,顾江年所想,姜慕晚这个女人即便是刻意为难,也该有个谱儿。
可她没谱儿。
姜慕晚的指尖在桌面上点了点,轻轻开腔:“八抬大轿。”
顾江年:
片刻,开车的罗毕只听后座男人冷冷嗤了声,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逗的。
罗毕等红绿灯的间隙望了眼坐在身旁的徐放,恰好对方此时也在回眸望向他。
这一对视,都在对方眼眸中看到了些许无奈。
“要不要给顾太太请个乐队?一路吹吹打打的从顾公馆出发去华众接你下班?”
姜慕晚在那侧也毫不客气怼回来:“乐队就不用了,轿子我想让顾董抬。”
“你怎么不让老子给你抬棺材呢?”
男人反讥回去。
顾江年与姜慕晚二人,用话不投机半句多来形容,也不为过。
二人之间你来我往,连标点符号都带着刀子。
恨不得一刀刀的捅死对方。
还抬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