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着的人猛的往后坐去,望着姜慕晚的目光带着浓厚的不可置信以及不能理解。
看着眼前人就像看疯子似的。
宋家的退路摆在眼前,她却接受了顾江年的条件。
此时的付婧只觉的姜慕晚疯了,不是疯了也是脑子不清醒。
“婚姻大事,嫁娶之道,三媒六聘一样都没有,你让将你养大的宋家如何想?她们将你养大成人难道是让你这么糟蹋自己的吧?你还拿不拿长辈当长辈?”
付婧觉得姜慕晚疯了,所以话语中咆哮之意异常明显。
望着姜慕晚的目光带着难以理解。
“你不是没有退路啊!何必出卖自己的婚姻?”付婧的不理解是有道理的。
在她看来,这人即便是季言庭也好过是顾江年。
那个男人,狼子野心,不折手段,根本就不是做丈夫的最佳人选。
“两年为期,”她喃喃开腔,望着付婧的目光多了有一丝深沉:“放眼首都与市,谁会以十亿为聘娶我姜慕晚?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在我们这个圈子里的女孩子,婚姻走到最后都是两个家族的交易,竟然都是交易,那我为何不将好处握在自己手里?”
“婚期两年,各取所需,付婧,没有比这更诱人的条件了。”
一时间,付婧张了张嘴,所有的言语都卡在喉咙深处。
望着姜慕晚许久,那挺直的背脊缓缓佝偻下去,转身,靠在沙发边儿上,迎接他们的是一室沉默。
屋外的冷雨刷刷落下来。
屋内,姜慕晚将脑袋往下放了放搁在付婧肩膀上。
后者未动。
此时的付婧,内心深处百味陈杂,如同打翻了的调味台,所有复杂的情绪都搅拌在一起,令人难受。
她深知姜慕晚在救赎自己,可这条路,并不好走。
离开一个城市十六年,再转身回来,无人脉,无场子,一切都及其困难。
“此事,少不了顾江年从中兴风作浪,”良久,付婧用平淡的话语陈述出这么一句话。
“我知道。”姜慕晚靠在她的肩头喃喃言语。
“知道你还跳他的坑?”
“得顾江年者得市,送上来的好处,不要白不要。”
“若柯朗那边是他的手段呢?”付婧再问,问归问,但她们二人都知晓那家赌场背后的人是谁,顾江年尚且没这个本事将手伸到天家人身上去。
“你把菜刀磨亮点,万一真是的,好让我直接上手。”
言下之意,柯朗那边若真是顾江年的手笔,提刀互砍只怕是跑不了的。
闻言,付婧笑了。
可笑着笑着,就哭了。
她伸手,将靠在自己肩头的姜慕晚搂进怀里那淡淡的抽泣声在澜君府安静的客厅里响起:“我现在恨不得去扒了姜家老太太的坟,若非她,怎会有这些事儿?那个作妖的老太婆死这么早真是便宜她了,若以后我终老了,在阴司碰到了那个老妖婆一定要让她再死一次。”
“那可不行,你要长命百岁,”姜慕晚浅笑回应。
这夜,二人坐在澜君府的地毯上,眉目舒展的望着眼前安静的屋子。
那是历经风雨之后的平静。
抑或是劫后重生的平静。
顾公馆书房内,顾江年一身白衬衫坐在书房内,两只猫在这夜间异常精神,满屋子乱窜,他看着它们,眼底的慈爱之意渐渐扩散。
看着眼前的环境,一种安定感油然而生。
这时候步步为营之后终得其果的安定。
亦是百般算计之后修成正果的安定。
顾江年那颗提在嗓子眼多日的心终于在此时落了地。
姜慕晚到了都不会知晓,这场婚姻,她进来了,就再也出不去了。
说什么两年婚约,幌子罢了。
说什么各取所需,借口罢了。
他顾江年若真是个怕闲言碎语的人,当初也不会颠覆顾家。
他所谋求的一切,只有一个姜慕晚而已。
走那么多的弯路,只为能站在她跟前。
世道艰苦,总有人翻山越岭为你而来。
而他翻山越岭,只为一个姜慕晚。
这夜、顾公馆人人知晓,顾氏江年与姜家慕晚已结为夫妻。
兰英知晓此消时,站在顾公馆的餐室里,沉默了良久。
视线落在徐放身上,无言语,但出奇的,二人都知晓彼此眼眸中的情绪。
那是一种我俩完了的情绪。
是啊!她们完了。
自家老板不当个人,她们这些下属迟早有天要死在老板娘手里。
兰英给姜慕晚下过药。
徐放屡屡请人入狼窝。
罗毕更是圈住了她的秘书。
她们、完了。
次日,阳光明媚。
晨间财经新闻正在播报华众与航签订食品供应链之事。
姜家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