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出去了。
“柯朗在赌场欠下的债,宋总是不是应该有个说法?”
姜慕晚闻言,冷嗤了声,而后,弯着身子缓缓坐下去,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冷眼翘着明河,伸手拨了拨耳边碎发,而后修长的指尖落在膝盖上,冷笑问道:“说法?若是各个员工出了这种事情都来找老板要说法,我这公司还开不开了?还是说,明先生觉得柯朗是我儿子?要弄什么子债母尝之类的狗屁玩意儿出来?”
姜慕晚伸手,端起桌面上不知放了多久的杯子抿了口凉水,似是想要润润嗓子。
她俯身之际,明河的视线透过她黑色大衣,瞧见了里面带血的衬衫,见此,眸色狠狠暗了暗。
只隐隐听闻宋蛮蛮前去赌场将人去了半条命,且还是拿着腿凳子去的。
彼时,他想象不出来是何场景,可此时。见她衣衫上的斑斑血迹。
望着这人的目光多了丝丝打量,他正欲开口,只听姜慕晚话语声再起:“冤有头债有主,谁欠的你找谁去。”
“所以我找宋总来了,”明河意思明显,姜慕晚就是这个主。
不然他今日不会出现在这里。
大抵是明河的话语太过狂妄,让姜慕晚眸色冷了数分,握在手中的杯子稍紧了紧。
随即。
哐当,姜慕晚猛的甩手,杯子在明河脚边炸开了花,本是坐在沙发上的人猛地起身,怒目圆睁望着眼前男人,怒声质问:“几个意思?”
明河来之前。
曾有人叮嘱过他,不要跟人产生正面冲突。
三分薄面要给。
此时看来,不是他给不给薄面的问题。
而是眼前人确实也不是个好惹的主,他尚未开口,人家已经步入正题,大有动手之意。
明河被姜慕晚一杯子砸的往后猛的退了几步,碎片从他的裤腿上擦过,望着她,目光带着几分审视:“宋总如此,是不是过分了?”
“过分?”姜慕晚似是听了什么好笑的话语冷声反问:“你们登门惹我心塞在先,眼下倒是说我过分了。”
他一个上门惹事儿的倒是喊起冤枉来了?
也不怕让人笑掉大牙?
“我问你,柯朗是拿着我公司的章子去堵得吗?”姜慕晚问。
明河未言但他知晓,不是。
“柯朗是我儿子吗?需要我来个子债母尝吗?”姜慕晚再问,面上寒霜又爬上了几分,
“还是他是我男人,我有义务为他还款?”
姜慕晚一连三问让明河说不出半句言语,与来时不同,这人脸色越发难看了。
姜慕晚的不好招惹,明河此时只领会到了一半。
这女人,咄咄逼人的本事一等一的好,控人心的手段也是一等一的高。
疾言厉色之间,将话语权控在自己掌心。逼得他步步倒退。
正当他想开口时,姜慕晚的怒火再度往上攀了几分:“今儿让你进来,是给你脸,也是想告诉你,吃饱了闲着没事儿干你找别人去,别来惹老娘心塞。”
“柯朗让我们来找宋总的。”
“他让你去吃屎你去不去?”
“宋总是不是过分了?”
“过分?”姜慕晚笑了,“见有登门贺喜的到也没见过有人登错门讨债的,做事情之前先去查查,我宋蛮蛮是不是你们惹得起的人,别拿着鸡毛当令箭,到我的地盘上来作威作福,老娘不是你们惹得起的人。”
该有的底气,她分毫不差。
该有的手段,照样该有。
她姜慕晚此时虽说别人阴了一把,但也不至于让个登不了台面的人到她跟前来为非作歹。
这日,明河此时才意识到,自己是来找骂的。
或许是送上门来给姜慕晚撒气的。
这个女人,太狂妄。
亦或许,她有这个狂妄的资本。
她若是没有狂妄的资本,这首都三界里的人怎会都齐刷刷的道一句宋家不好惹呢?
“宋总说的是,”能在明河这个位置上混的人,各个都是人精。
知进退是他们的基本行业守则。
姜慕晚原以为,他说完这句话,应当离开了。
可未曾,这人依旧是站在那处,未动,也未挪身子。
明河站在远处,只见姜慕晚伸手从烟盒里掏了根烟出来,叼在唇边,缓缓点燃。
那不紧不慢且又带着几分悠闲的姿态叫他一时不由的多看了几眼。
抽烟的女人很多。
但如姜慕晚抽的这般好看的,极少。
“让我送你?”姜慕晚伸手,在茶几的烟灰缸上点了点烟灰。
浑身孤傲的气场在此时没有半分隐藏。
此时,若是徐放在,定然会感叹一句,姜慕晚跟顾江年二人当真是极像的。
狂妄的气质,阴狠的手段,无论哪一样都极像。
此刻,明河才知晓,她的烟灰缸为何会摆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