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江年只怕这辈子都想不到,自己会跟一个醉了酒的女人玩儿起文字游戏。
姜暮晚一口一个狗男人确实是让他高兴不起来,男人冷眸瞧着她,大抵是在等红绿灯,罗毕踩了刹车。
“谁不是狗男人?”
他轻飘飘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算计。
也明显是给姜暮晚挖了坑。
姜暮晚笑而不答,可偏生这笑,让人极为不爽,顾江年再问:“贺希孟?”
提及贺希孟,姜暮晚只觉自己不清明的脑子清明了半分,望着顾江年,眉眼深深。
“人跟狗,不能做比较。”
谁是人,谁是狗,无需言明。
若是往常,依着顾江年的脾气,必定炸毛,可这日,这人自是轻飘飘的嗤了一句,而后问道:“贺希孟这么好,姜副总怎还取消了跟人家订婚宴呢?”
语落,随之而来的是姜慕晚错愕的眸子。转眼之间,这份错愕变成了杀气。
转眸之际,哪还有半分朦胧?
姜慕晚与贺希孟的订婚宴取消,只有两家人才知晓,这才短短几日功夫,顾江年倒是摸透了。
“顾董可当真是神通广大,”她道,话语间带着几分讥讽。
身旁人闻言,倒也不气,笑意悠悠靠在椅背上。
天晓得,他知晓这二人订婚宴取消时,笑的有多开怀。
郁闷了多日的心情豁然开朗,阴沉多日的天气终于转晴。
见人是人,见狗是狗。
未婚妻?
狗屁的未婚妻。
她姜慕晚这辈子都没有机会成为贺家人了。
“我权当姜副总是在夸奖顾某了,”男人低低浅笑,心情颇佳。
“顾董随意。”
你要不要脸,我也拿你没办法。
贺家与宋家的订婚宴,即便取消,那也是两家人私底下进行的,尚未对外公布,可今日,顾江年这一番话,实在是让姜慕晚不由的多看了身旁人一眼。
顾江年的手都伸到首都世家里了。
何其厉害。
此事、当从九月底姜慕晚离开c市说起。
九月底,顾江年连夜飞了趟首都,首都某应酬场上,尚嘉娱乐老总带着旗下知名艺人等候多时,只为拿下君华旗下品牌的代言。
若论尚嘉娱乐头牌,怎能没有宋思慎?
那日晚间,顾江直奔宋思慎而去。
应酬场上,一众人等推杯交盏,商人之间的交谈无疑是带着色彩的,且顾江年还是个一等一的太极好手,
桌面上,徐放瞧出老板用意,与身旁公关部经理端着杯子劝酒,意图要将尚嘉的人干倒那么一两个。
且这一两个中,以宋思慎为首。
于是、这场应酬,谁胜谁负,已见分晓。
这夜、宋思慎饮酒过量,醉的不省人事。
徐放趁机支开包厢里的人,独留顾江年与宋思慎。
他依稀记得,尚嘉的人出去时,看自家老板的眼神,稍有些不一样。
08年,搞基二字尚未出现,谁攻谁受更是遥远,她们看自己老板神情跟断袖似的。
且尚嘉的人临出去时,还轻轻的、小心翼翼的唤了句:“顾董。”
徐放伸手,将人拨了出去,站在门外时,还不忘解释了句:“我家老板性取向正常,各位安心。”
包厢内,顾江年以为会花极大功夫翘开眼前这个醉鬼的嘴,可,出其意料的顺利。
男人伸手点了根烟,思忖着如何开口,提手吸了口烟,吞云吐雾之际,漫不经心开腔:“姜慕晚跟贺希孟何时订的婚?”
大抵是听到跟前有人说话,宋思慎抬起趴在桌子上的脑袋晕乎乎的瞧了人一眼:“都取消了,还订个屁的婚。”
包厢外,徐放以为会等很久,可不到一根烟的个功夫,这人便出来了,且心情还颇佳。
九月底,顾江年站在首都街头开怀大笑,与那日恒信拿下军工案子不同,这日的他,夹着烟,站在首都街头,唇边笑意悠悠,眉眼弯成了天上月。
引得过路的小姑娘频频侧眸观望。
这日,顾江年站在首都人来人往的街头,问徐放:“你觉得、姜慕晚如何?”
徐放默了片刻,问自家老板:“您是从哪方面出发?”
顾江年为眯了眯眼,答:“为妻。”
这话,徐放未曾回应,以他跟随顾江年多年经验来看。
此时的顾江年,已有答案。
现如今的他,行的每一步都以姜慕晚为中心点,铺的所有网,都只为网住一个姜慕晚而已。
车子将停在顾公馆,罗毕以为这二人怎么着都会在车内待一阵。
不曾想,将推开车门,便见顾江年从另一侧下来。
绕至这方,替姜慕晚开了车门。
放眼c市,除了梦溪园的夫人,谁还能有如此待遇?
罗毕正惊愕着,见姜慕晚扶着车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