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远征早期的帝国还只是一个新生的国度,盟约和誓言暂未成熟且未经考验,即便帝国的疆域已至太阳系之外,其征服过的领土还往往伴随着可疑的稳定和忠诚,这导致未遂的叛乱十分普遍,帝国曾不带宣扬地迅速镇压了大部分暴乱然而,对帝皇来说,某些变乱理当得到和以往不同的回应,单纯的征服已经无济于事,他们需要的是惩戒。”
“惩戒”
萨布林咀嚼着这个词,感受着其中的残酷暗示。
“文诺里是泰拉的一片城市飞地,前身是泛太平洋帝国的一部分,它建于地底深处一个裂缝的两侧,即暴君纳森杜姆最后沦陷的领土之一,裂缝四周的平原上覆盖着绵延百余千米的建筑,那些建筑紧贴裂缝边缘,并向下延伸出数公里,无论是太阳亦或月亮的光芒,在抵达最深处时总是只剩一缕微光帝国的枷锁对文诺里的人民来说是不被认可的,但在杜姆战败后的那些年里,迫于无奈的他们也只能在自身处境面前默默地俯首称臣,直到猩红行者们的到来改变了这一切。”
“猩红行者,那是什么?”
“猩红行者是一支由灵能者、基因强化战士和军阀组建的秘密结社,他们曾为纷争纪元史上的最后一位僭主效命,帝皇在统一泰拉的过程中推翻了诸多君王、女王、酋长和暴君,这些男男女女的名声与事迹成为了许多人脑海中挥之不去的记忆彼时,他们是统御旧夜的君主,是利用谎言、恐惧和被诅咒的诡秘知识奴役数十亿之众的怪物,那些在基因学识、鲜血和咒术中铸就的暴行象征着属于他们的时代,直到帝皇粉碎他们的统治,带给人世救赎但在阴影中,旧夜的痕迹仍未被抹去,多年来,不少变节者都遭到了清剿,但也有一些幸存了下来,幸存者们结盟求存,强忍着夺回帝皇从他们手中取走的事物的渴望,不惜用仇恨与恶魔定下契约,他们逐渐聚集了众多追随者和资源,在泰拉上铺开了一张秘密网络,而他们卷土重来大搞一番的据点就是文诺里。”
“那些人在峡谷城市里收拢了追随者和真心仰赖他们的盟友,开始新建一座绝望要塞,上古梦魇空前绝后地重现于泰拉:血肉锻工坊、巫术结社和异教崇拜,更让人恐惧的是在猩红行者们掌权后那些追随他们的人民,他们宛如回到主人爱抚下的忠诚野兽,对其唯命是从,而不是逃避他们曾摆脱过的恐怖,少数反抗之士成为了猩红行者的邪恶艺术的燃料,蒸腾而起的汹涌军势似乎就快要将泰拉拖回那上古的噩梦当帝皇听闻威胁已经破茧重生后,他只不过回应了一句话。”
“是什么”
面对萨布林不安的表情,塔洛斯目光炯炯的吐出了那句话
“派出第八军团!”
面对帝皇的调令,第八军团没有立即回应,他们当时驻太阳系内的兵力仅有五百多名战士。
诚然,对于阿斯塔特来说,500人依旧是一支大军,但还不足以一举击溃坐拥数千万人口的城市飞地。
但这一事实对当时第八军团的战士们来说并不重要,他们深知自己为什么被征召参战,并且深知何为必行之事。
渐渐地,萨布林被这个黑暗血腥却又不可思议的故事吸引了。
“战事始于从夜空中陨落的火焰,先辈们向文诺里的郊野地带开火,用增压激光让黑夜变为了白昼,轰炸持续了六个小时等轰炸结束,融在一起的金属和泥土已围绕城市飞地形成了一个公里级的环带!数千万人全都望向夜空,脑中充斥着对黎明降临后的那片景象的憧憬。可黎明却没有降临,地平线的光芒被黑云笼罩,随后,天空下起了雨,一场倾盆暴雨,却因云层播撒下化学物质而越加浑浊,人们开始感到头晕目眩,感到站着的地方开始颤抖,与此同时,对周围的每一个声音和眼角处每一个活动中的物体的感知都仿佛被放大雨下了整整一天,尽管没有用以区分白日与即将降临的黑夜交替之时的晚霞,却形成了隐约可见的鬼魅,身陷黑暗中的人们开始哭泣。”
塔洛斯走到萨布林面前,将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两人的脸距离不过一个拳头,那双漆黑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对方。
“你能够想象到当时那些人的绝望吗?”
透过塔洛斯的双眼,萨布林仿佛能够看到那一夜流淌的鲜血与弥漫的黑暗。
但不知为何,他感觉自己的血管也澎湃起来,他的脑中居然产生了那是一个完美的狩猎场的想法。
“但那些人不知道,死亡早已潜伏到他们身边,早在轨道上的舰艇用火焰点亮夜空时,第八军团的战士就已经从虚空边陲上进行空降,身覆暗色的午夜蓝盔甲自夜而降,直抵飞地中心的裂缝,那时所有守卫的目光都被天空的闪光吸引了他们只在偏离头顶上方的光明的那一刻才触发跳跃背包以终止降落,在城市下方的黑暗之中,他们一直在等待真正的黑夜降临,如同洞穴里的生物一般紧紧地抓住岩壁,直到那无光的白昼流逝,等时机成熟后,他们再乘着烈火自深渊中向上方开进他们深入这座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