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马瑞克听不清他们的嘶嚎,他的牙齿发痒,牙龈疼痛,柔和的目光略微颤抖,似乎是一股侵略成性的声音在他的周围戛然而止。
有些东西他听不到,但是可以感受到一阵不曾预感到的抚摸。
他眨了眨眼,将流泪的眼中的刺痛扫开,最后抬起了他的头。
他看到了蹲在墙顶的那个东西将贫弱的心理防线撕成碎片。
这个玩意穿着金属板胡乱焊接成的装甲,上面显现着鲜血一样的颜色,满是竖立的钉刺,战甲上雕琢出一战异形神祗笑脸的标记,背后是一个滑稽的火箭,双角头盔下的红色双目俯视着他。
它浑身是血,从头到脚,三颗脑袋被他们的头发缠在它的肩甲上,他们被撕裂的脖颈还在滴血。
即便隔着那么远,他也能分辨出这个一只该死的绿皮。
老马瑞克努力想要站直,他衰竭的心脏失去了所有的节奏,只会向全身输送疼痛而不是血液。
奇怪,他的听觉似乎有些恢复。
“虾米。”
那个蹲着的生物用低沉、生硬的声音开口。
“如果你对俺害怕的话会更好玩,但是你并不,对吗?多么稀奇。”
即使疼痛难忍,老马瑞克依然举起了他的镭射枪。
下一秒,那东西背后的火箭脱落,它一跃而下,伸手从他的手中把枪拿开,就像从一个孩童手里夺走一件玩具。
随后,巨大的野兽一拳砸碎了枪管,扔到一边,看都不看一眼。
“把这当作你的运气吧——”
绿皮伸手拽着老人的头发。
“你会在跳跳坑里有个特别的死法。”
老马瑞克咳出一个卡住而毫无意思的音节,他在死亡的边缘身体失控,临终失禁的时候也感受不到什么。
“碎骨者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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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莎贝丝·伊顿的母亲大多数时候在地下室培育秧苗,她的父亲是一个老师,教导这一区的孩子们读、写还有祈祷,自从他们跑上街头并告诉她在这个称之为家的单间里等着,她已经好一会儿没看到他俩了。
外面,她能听到每个人都在奔命、哭嚎。
城市的警报吵杂的恸哭,但是之前并没有风暴的预警,通常在警报响起前,双亲总会提前几天让她收拾行李做好去避难所的准备。
他们不该就这样把她扔在这,他们不该就这样和所有其他的人跑开把她独自扔在这。
咆哮声由远及近,每近一分,她的心跳便加快。
然后出现了脚步声,什么东西挡住了她窗口的微光,她将毯子稍稍拉高——她其实很讨厌毯子,上面的跳蚤给她带来了瘙痒的肿包。
但是没有它又实在太冷了,现在她则需要它来躲藏。
waaaagh——
一个声音出现在房间里。一个低沉的咆哮爆裂开来,仿佛一只机魂被赋予生命。
在女孩的颤抖中,大门被突然破开——
“该死!”
诺亚·加尔德在拿他的手枪时看到了它们中的一个,最开始他以为街上没人了,但他错了。
他一眼瞥到那个野兽,高出普通人将近一般,身着好似垃圾堆一样的盔甲,一把沾着鲜血的割肉锯和一把口径夸张的手枪握在它的手上,双肩各挂着一具剥了皮还在流血的人头,淌下来的液体粘在甲胄上,还有其他三具尸体在身后的沙子中拖行,挂在行走的野兽身上的铁链扎入他们的脊梁。
每具尸体似乎都遭受了巨大的折磨,不成形状,砂尘覆在他们身上犹如一层假皮,灰烬将暴露的肌肉染黑。
诺亚·加尔德在他生命最勇敢的时刻举起了他的手枪。
下一刻,那东西转身了,伴随而来的是一声巨响闪电雷鸣般爆裂。
什么东西犹如卡车一样撞击了诺亚·加尔德的腹部,他甚至都叫不出来,肺部的空气全被挤出,腹部爆开前他甚至没来得及倒下。
仅仅一瞬间,他爆成了碎片。
一点也不痛,他看到群星闪烁,楼宇震动,在胸腔落地的时候他陷入了黑暗,他眼中的生命之光在头颅落地碎裂时消失无踪,内脏散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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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啊!”
莎菲亚·卡萨诺瓦向封闭的大门挥动着自己的拳头。
“让我们进去。”
他们这片街区的避难所在地下室,一个三岔口处的廉价酒吧。
她从不在那喝酒,多年来唯一次她在此处带过五分钟以上是因为四年前的沙尘暴,彼时这个区大多都被沙暴肆虐三周以上,家园惨遭破坏。
她和其他人一同站在封闭的隔门外,被锁在本是他们的紧急避难所外面。
“他们上锁太早了。”
声音前后此起彼伏。
“这不是风暴。”
“你看到着火了吗?”
“他们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