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意味难明的说了一句:“嗯,有些叶太妃的模样儿,当年先皇赞她是‘人样子’——今儿苏州又来了一个‘人样子’,真是怪好看的。”
朱翊钧的心里咯噔一声,一刹那间心里转了无数的念头,有猜疑、有愤懑、还有若有若无的忌惮。李太后在旁边咳嗽一声,嗔道:“喜庆的日子,姐姐提她做甚?”
陈太后笑道:“妹妹说的是,吾看见这美人难得,却失言了。”
庄静嘉听着两宫对话,心中砰砰乱跳。因不明究底,只能垂头不语。李太后脸色转为清冷,突然问侍立在旁的张宏道:“祖宗家法,后妃不得选取绝色,恐有祸水之忧。这庄氏女因何入选?”
张宏听了额头见汗,跪地奏道:“是奴等疏忽,请太后恕罪!”见司礼监掌印跪了,侍立的太监、宫女们也都站不住,都跪下请罪。
朱翊钧见庄静嘉脸色苍白,被李太后吓得站不住,心中不忍。就插言笑道:“此事怪不得张宏,是儿子下了旨意,让他们不必有此想头——这男人无能,败国倾家,于女人何干?说红颜祸水的,儿子以为都是些没甚担当的。”
这话虽然与现今主流思想不符,但站在女人立场上的观点,自然获得两宫内心的点赞。李太后嘴边含笑,对张宏道:“既然皇帝有旨意,倒也罢了——你起来吧。让庄氏也出去吧。”
张宏心里感激着皇帝的缓颊,一边起身示意身边宫女带庄静嘉出殿。
朱翊钧心中一动,叫住脸色还是惨白庄静嘉道:“你这丫头不错,朕很喜欢。”庄静嘉听了,苍白的脸色猛地一下变成大红布一般,差点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随后嘴角就漾起浅笑,如同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一般,眼睛又有了希冀的色彩。
陈太后见皇帝不庄重,重重的咳嗽一声。朱翊钧腆着脸转身看向李太后时,见她果然面色不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