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后听了,面面相觑。李太后不乐道:“这如何使得?日后朝廷名器岂非可用钱买?”
朱翊钧道:“我和老先生议了,成国公在世宗时,有救驾之功,可抵得过讨虏,下不为例罢了。”
陈太后听了撇嘴道:“听说是世宗在承天府时遇到火灾,他和陆炳背着世宗出来。这功劳吃了一辈子,还要吃到下辈子不成?”
朱翊钧笑道:“母后说的是,朱家并不敢贪心去承袭王爵,只要个丧礼上好看。儿子以为若追封了,一是鼓励了身边人,让他们知道圣躬万钧之重;二则也酬劳了成国公多年来代替先皇和儿子四出祭祀的辛苦。”
两宫听皇帝说到“圣躬万钧之重”,都缓缓点头。李太后笑道:“皇帝思虑周详,母后不及也。虽如此,也要和张老先生说清楚,不可著为永例。”
朱翊钧连忙逊谢太后褒励之语,答应道:“儿子已经说了,真下不为例。”
李太后忽然歪楼道:“成国公家却有钱也,这十万两竟能一下子拿出来?”
朱翊钧正要找话题讲京营的事儿,连忙接上榫头,将京营糜烂的情形讲了。
李太后听了,也吓了一头汗道:“竟到了如此境地吗?”
朱翊钧苦笑道:“老先生奏报时,儿子也吓了满身冷汗。后来和老先生商议,要大力整顿。拟裁撤了,从头编练。”
李太后听了苦笑道:“如此一来,官司可有的打了。”
朱翊钧道:“是,但不整编好了,这皇城危如累卵。儿子想等整编开始了,两位母后暂不召见命妇,也免得宫中啰唣。”
两位太后听了都颔首。仁圣欣然道:“皇帝欲振作兵事,母后必不拖你后腿也,日后只和宫中人玩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