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的话音未落,帐外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好个刘寄奴,还真的是厉害啊,这样不眠不休地孤军直入,也只有你会做到了!”
刘裕的脸色一变,看向了帐门那里,只见一阵风传来,几个魁梧的身影直入帐中,为首一人,长须飘飘,却是一身蓝白色的劲袍,并非盔甲,可不正是那天师道的大师兄孙恩?
檀凭之恨恨地说道:“怎么会是你们?”
孙恩身后,面带微笑的卢循笑道:“檀道友,我们又见面了。怎么,难道刘幢主没有跟你们说过,我们神教弟子共赴国难,从军报国的事吗?”
魏咏之一脸鄙夷地看着这几个,三片兔唇不停地翻着:“你们不趁机作乱就是烧了高香了,还赴国难?!”
巨汉徐道覆的脸色一变,铜铃般的大眼一翻:“喂,魏咏之,说话不要太放肆了,咱们可是你教中的师兄呢。”
魏咏之冷笑道:“神教不幸,出了你们这种奸邪,把持了神教的权力,我魏咏之的眼睛没瞎,好歹还分得清好人坏人,现在只有寄奴哥才是我所心服的,至于你们,对不起,我就当没认识了!”
孙恩的眉头皱了皱,摆了摆手:“好了好了,以前的事情不要多说了,刘裕,这回我们是奉命而来,并非私事。请你配合一点。”
刘裕微微一愣,奇道:“什么意思,你们现在是在何人部下,有正式兵符和公文没有?”
孙恩从怀里掏出了一块令牌,递向了刘裕:“看看吧,这是玄帅的军令!”
刘裕仔细看了看这块令牌,确实是谢玄的帅令,他点了点头:“你们现在在玄帅麾下当亲卫了?”他嘴上这样说,心中却是不太相信,谢玄明知这帮道爷的狼子野心,应该不至于真的用他们吧。
孙恩笑道:“非也非也,我们这回拿的是玄帅的军令,就是因为怕你不相信,其实我们现在是在小谢将军手下听令。”
刘裕一下子心下雪亮,原来他们现在是在谢琰手下任职,这次北府军正式出击,谢玄自领中军,而谢琰则统领左军,谢玄的堂叔谢石则统领右军,难怪上次老虎部队选拔赛后就不见了这帮道爷,原来是另有高就了。
刘裕的眉头一皱:“你们既然在小谢将军手下,为何有此令牌呢?这回你们的任务又是什么,要我们服从什么命令?”
卢循正色道:“刘裕,你出击之后,全歼了都颜所部,这个消息传回大营之后,正好我家小谢将军与玄帅在军议,他听到这消息后,非常高兴,小谢将军要我们来接应你们,毕竟你只有一千人马,孤军直入,会有风险的。”
刘裕勾了勾嘴角:“这么说,你们是来接应我们的,那你这回带来了多少人呢,能跟上我们的行军速度吗?”
徐道覆哈哈一笑:“刘裕,你也太看不起我们神教道友了吧,咱们可是轻装前来,不比你们跑得慢,你看,你才到这大营,咱们后脚就到,我们还比你们多跑了几十路,从广陵到三阿大营呢。”
刘裕点了点头,暗道这些道爷们跑起路来还真不是盖的,在这火光之下,三个领头家伙的脸上,都是有点红晕,甚至身上还隐隐会腾起些红气,不知道的人以为是汗雾,但刘裕见识过两次徐道覆磕药,知道这恐怕是食用那五食散的副作用了,也难怪这些人能跑得这么快。
刘裕正色道:“你们这样一路狂奔而来,是不是有些累了,如果是服药的话,只怕不宜久服,现在我们准备向前继续追击敌军,这里正好交给你们看守。”
孙恩的脸色一变:“你还想继续追击?敌人可是骑兵,你这步兵已经跑了这么久,追得上吗?”
刘裕自信地摇了摇头:“追得上追不上倒在其次,只是我们必须要继续给敌军压力,让他们知道,我们还在继续追击。现在敌军已经害怕,在这里都不战而逃,只要我们继续保持压力,那他们一定会更害怕的。”
孙恩哈哈一笑:“既然如此,我们就更不应该在此停留了,小谢将军说了,我们是来战斗的,不是给人看守大营的,刘裕,这回不要想扔下我们。”
何无忌在一边奇道:“你们这样一身短打扮,无盾牌,无铠甲,甚至连长槊也没有,如何迎敌?难道就靠这些刀剑去跟骑兵作战吗?”
孙恩笑着摆了摆手:“不是还有你们老虎部队吗,你们有长槊,有盔甲,有拒马,可以跟骑兵混战,等他们骑兵突不起来的时候,我们再上,这种乱军之中的混战,咱们道友可是最拿手了,檀道友,你说是不是啊?”
檀道济没好气地嚷了起来:“想来抢功就抢功嘛,说这么多做什么。不过,寄奴哥,他们说的也有道理,这时候咱们缺人手,这些家伙打起来还是有两下子的,要不就带上他们吧。”
刘裕看着孙恩的脸,平静地说道:“既然有玄帅的军令在此,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不过我有言在先,这回你们是配属我军作战,当听我指挥,如果有违军令的行为,我有权在战场上执行军纪,这